“抱歉,我是相信你的,但我无法打破内心的偏见,还是认为你另有所图。”赵江狐转身下了窗,举起酒坛仰头豪饮,同时大步走向魏旭。
痛快之后,也来到了魏旭面前,她弯下腰,单手搭在魏旭肩膀上笑道:“说说呗,你所图到底是什么,我不会怪你,无论是你贪财还是贪权。我都能理解你,我爹常说,观人不可闻言,需见行。”
“我不想再看到大明的百姓被欺负了,也不想看到什么小鱼小虾都敢骑在大明的头上拉屎撒尿,还找大明要纸。国不强,百姓无家。百姓不强,而国比弱。”魏旭端起茶杯笑道:“你所看到的,皆是真实。当今万岁爷不想着富民强国,只想着稳定自己的统治,我不是万岁,我是个官!”
赵江狐瞪大眼睛看着他,泪光在眼中闪烁,她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时,内心会有一种莫名的悸动,就像当初别人为他父亲为何要慷慨赴死,迎战鞑靼时,她父亲说出——为国为民这句话时一样。
并非悲伤,而是悲壮。
“我才不相信你,这个世界上才不会有这种人。”
魏旭继续喝茶,没有回答。
见他不语,赵江狐冷笑道:“生气了?小气鬼!”
“不,我只是一直认为,妄图改变别人的偏见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做这种事情。”
赵江狐一把夺走他的茶杯,拿起一个碗满上,“开个玩笑,我是信你的,要不然也不会帮你!来,喝酒。”
“你信我,不信我和我是没关系的,根本不会影响我继续做我自己。当时我已经稳定了局势,有你没你,没多少差距,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士兵们会死亡,会受伤。死在自己人手中,太没意义了!”魏旭举起酒杯和她碰杯。
“你这种人说话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赵江狐举起酒坛子豪饮。
魏旭笑道:“我生下来可不是为了让别人喜欢的。”他端起酒杯,小喝一口。
“你这家伙,为什么不喝光?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我接下来有很重要的生意要谈,喝太多会影响我动脑子,如果你觉得这样是因为不给你面子,那你的面子可真够不值钱的。”魏旭放下酒碗,端起茶杯笑道:“如果你真想跟我喝,事情谈完之后,我可以陪你喝到天亮,喝到床底下去,但现在不行!”
“好啊,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谁把谁喝到床底下!”赵江狐坐回窗户上,继续看着远方的大海。
狂风卷来万里云,明月照海处处白,这是宁静的一刻,也是令人醉神的美景。
门缓缓被推开,魏旭起身和王直拥抱,脸上贴着膏药的许景升笑道:“二位,快快请坐吧。”
“大人,好久不见,犹如三秋呀。听说那群该死的江湖人想要对付大人?要不要我找人灭了他们?”
“这点小事,自然何必劳烦老兄?快快请坐。”魏旭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三人相继落座。
王直指着赵江狐问道:“这位是……”
“哦,我认识的一个人,今晚要请她喝酒!”魏旭搂着他笑道:“受人恩惠,能有不还之理?”
“说得对,受人之恩,岂能有不还之礼?”王直拍了拍手,几个大箱子被抬进来,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和白花花的西洋女人。
许景升白了他一眼说道:“大人岂是贪污受贿之人?你这般行事是要置大人于何地?来人,把这三百万两银子全部给我抬走,女人也给我抬下去。”
王直立刻道歉,三人坐下喝酒聊天,一直到深夜,魏旭才报出自己的价格。
“大人,这个价格是不是太高了?”王直皱眉说道:“能否便宜点?”
“绝对不行,这是买命的钱,也不会落入我的手中,更不会落入户部国库手中,而是交给织造局,送到司礼监。”在嘉靖时期,司礼监的地位和清朝军机处差不多,功能还更多。
钱入了户部,进了国库,想要再拿出来就要走账,是要百官看着的,就算嘉靖再怎么集权,清流也会想着给太子留点钱。
可钱如果进入了司礼监,就是进入了他的小金库,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根本没人敢管他,想管也查不到根源。
“还不是要落入万岁爷手中?”王直十分不服气,这是在把他当傻子坑。
魏旭给他解释了半天,才让王直明白,自己是“赚”的,认为嘉靖是真心要帮他。
殊不知,这笔钱不走户部,根本就没人知道嘉靖和王直之间有py交易,到时候杀人了,也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