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是魏旭和商人达成了协议,出海贸易需要上交土地,而这百分之七十的税收,也是用这两千万两换来的。”
嘉靖大笑,他从未像今日这般开心,“好小子,他可真是把那群贱商拿捏死了,太好了。赏,福州知府的官职不要动,他还在处理福州的贸易。让他兼任户部的福建清吏司郎中,正五品。”
这个官也不大!
就是掌管福建省与户部相关事务,掌管兼领所分两京、直隶贡赋;掌管诸司、卫所禄俸,边镇粮饷,掌管仓场、私盐税、关税。
相当于一个省管钱的,只要是和钱的事,他都管,管的贼宽。
而自古以来,有两个部门的人不能招惹,一个是财政部,一个是吏部,前者可以在钱上面拿捏死你,一个是能断绝你日后升官的所有机会,甚至能让你直接滚蛋。
“是,我这就去拟定折子!”
“等一等!”嘉靖伸出右手问道:“现在的福建清吏司郎中是谁的人?”
“轩凯,徐阶的学生。”
“让他去帮魏旭,告诉徐阶,让他的学生帮衬着点魏旭。”
“是!”
这就是嘉靖的帝王术,相互制衡,在所有部门上让两派的人斗,下面斗的越凶,他在上面做得就越安稳,说实话挺恶心人的。
魏旭是一天后收到的消息,早上,他还在床上抱着云书睡觉,就听到有人在喊。
急忙穿上衣服,接下圣旨后,魏旭没有一点升官发财的高兴,反而十分恼怒,他不明白为什么嘉靖要这样干,难道是自己做的不好?非要在自己是严党嫌疑人的时候,安插一个清流的人过来恶心人?
之后他跑去找了柳如云,询问他,这个轩凯是何许人也!
正在院子中斗蛐蛐的柳如云笑道:“轩凯这个人我熟,心学派的人,徐阶比较器重的一个人,庶吉士,十年前在翰林当过编修,未来也是能入内阁的人物。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一心报效国家,为君分忧,曾经骂过严嵩严世藩,是个狠人。”
魏旭一巴掌拍在额头上,他没想到自己居然那么倒霉。
“大人,你问这个干嘛?”
“他要来咱们这!”
“我靠!”柳如云吓的跳了起来,“完蛋了呀,如果他来到这,八成要把我们往死里整。”
魏旭则十分平淡的说道:“其实也还好吧!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大人,你是真不了解这个人,他太刚猛了。怼人敢指着鼻子骂人!”
“那就更好了,他或许能成为我对付严嵩,拒绝严嵩的一个理由。”
“大人你不是严党么?”
“谁他吗说我是严党?”魏旭怒了,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被人说成严党。
“那就好,我还以为大人是严党呢,如果真是,他对我们的攻击要翻倍。”
“但问题是,他或许认为我是严党。”魏旭无奈耸肩,想了想,问道:“这段时间,荒地开垦的如何?政策执行的如何?”
“都很不错,自从你杀了那个知县后,现在大家都挺怕你的,但大家没什么怨恨,都认为那个知县自己找死。大人,你问这个干嘛?”
“等这位轩凯来了之后,咱们要欢迎一下,但不要太隆重,然后带着他去转一圈。”
“哦!我明白了,大人我一定会好好做。”柳如云换了一身衣服出门了,魏旭也回到了家中。
他通知所有人,在自己成婚当天,所有人送的礼物全部都会喊出来,锦衣卫就站在门口盯着。
言外之意是你们要是敢送大礼,就等死吧你们!
魏旭倒是不怎么害怕,回去后依旧是该吃吃该喝喝,没有任何异常,孟宇的案子也平反了,魏旭准备留下孟宇在身边当差,就算才能不怎么样,至少能信得过,也算是给他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孟宇十分感激,孟子阳这段时间则跟着郎虎混,只有孟不语天天在府中逗猫摘花,魏旭送给她一根玉簪,她也不要。
还发了一张好人卡,把魏旭的脸都气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