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这样,我也很疑惑,可如果.....凶手是故意的呢?”
“故意的?”
“我同样一头雾水,或许这样的人往往都有些自毁倾向也说不定,可这与我们无关,无论他是否故意,我们都得查。”
安德点点头,按捺下心中的隐忧,认可了何鱼的话。
“警长先生,您只需要回忆一下您的妻子最近是否去过码头区,再回警局,彻查一下是否有足够多相似的采样。无论有没有,我都会在码头区等你。”
安德答应下来,相比起之前模糊的神秘论调,眼前的皮屑碎片显然有说服力得多。
“静候佳音。”何鱼清越的嗓音里透着些笑意。
......
回过神来。
看着踱步走来的何鱼,安德预感到这次案件或许很快就会有一个关键性的突破。
相信一个陌生的二流侦探,安德,你真是疯了!
“没想到您还带了朋友。”
何鱼将大衣领口竖起,稍微地阻挡了污浊的冷空气。
面前的黑色警犬显然是前世杜宾犬的近亲。
警觉竖立的耳廓,皮毛黝黑,狡捷流畅的肌肉线条像一把可靠的军刀。
安德自豪的咧开嘴,满脸络腮胡似乎都在舞蹈,道:“它叫贝尔,从部队里跟我到现在,我的妻子遇害那天,它......”
随即又沉默了,妻子遇害是他依旧无法适应的,事实上他只有偶尔的一瞬间才会想起妻子已经离世,仿佛从未离去。
“我想他会是一名可靠的战友。”
何鱼没有上前抚摸,这显然不是面对警犬应有的礼仪。
有了警犬贝尔的帮助,何鱼感觉今天的搜查任务会简单许多。
“贝尔是最优秀的纯血牧羊犬种!”安德这样说道。
顺着码头铺设的木栅,两人一狗并肩向船坞区走去。天之醒冥冥之中会将他们带向正确的方向。
安德指挥着贝尔搜寻毛毯碎片上遗留的气味,气味所指引的方向与何鱼出奇的一致。
经过沿途弃置地木箱,两人一狗在高大的帆船间穿行。
经由之处都是休憩的船夫、醉鬼。
他们一行给脏乱污秽的码头区带来了一抹少见的衣冠楚楚。
“安德先生,其实我很佩服你。”何鱼走在后面,看着安德的背影轻声道。
“敬佩一个认识不到五个小时的人?鱼先生,您很懂得与人交流。”安德没回头,用开玩笑的语气道。
摇摇头,何鱼用尽量平和的嗓音道:“您看上去并不悲伤,这令人赞赏。”
“这只会使我看上去薄情寡义,事实上许诺你的那套房产我本打算用来与情妇私会。”安德回过头,注视着何鱼漆黑的瞳孔,打趣道。
何鱼回以对视,安德湛蓝色的眼眸,覆着轻微的血丝。
如果眼神会说话,那么安德的眼睛此刻更像一个沉默的人。
“眼睛是灵魂的钥匙,先生,您骗不了我。”
“好了,侦探!我来这里不是想听你分析一个丧妻者的内心独白的,这里的鱼腥味令人作呕!”安德终于有些恼怒了,沉声道。
“好好好!十分抱歉先生,回归正题吧!”
何鱼不愿再刺激眼前的中年丧妻男,只得摆手致歉,只是眼里的神色更加欣赏。
悔恨中守住本性,悲剧里恪守职责。
安德身上的男子气概很难不使人称赞。
“那么,告诉我,你真的认为凶手会藏在这里?”安德停下,看着眼前的庞然巨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