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是说马锡还是锦衣卫,说完用脚踩住一具尸体,将尸体的箭拔了出来,撕了块死尸的衣裳,仔细擦拭起箭头来。
王卫东这才注意到,所有孝陵卫的兵卒,都在收集射出的弓箭。
几个还活着的锦衣卫,孝陵卫的士卒也给了药,帮着把伤口给包扎了。
没人反抗,偶尔有人发出一两声痛苦的叫声,一切都诡异无比!刚才还互相厮杀的汉子,此刻却如同一个战壕的战友,……。
“殿下,他们如何处置?”总旗赵德威把箭插入箭囊,面无表情问道,相信此时,只要王卫东一声令下,这几个锦衣卫定然人头落地,生命在这年代就如同草芥!
“呃……”王卫东看向解学龙和陈于阶,两人都没吱声,眼光也扫向别处。
“放了吧!……走后再放!”
“遵命!”赵德威拱拱手,走向受伤的几个锦衣卫。
孝陵卫的士卒似乎认识这些锦衣卫,马锡也认得!
刚一回来,马锡就冲着个伤了的锦衣卫嚷嚷:“我说老刘,你们他玛的忒不地道了!搞偷袭,幸亏殿下的法子管用,要不老子就栽你狗驲手里了!呸!”
叫老刘的锦衣卫咧了咧嘴,苦笑道:“马千户,人少不得以!屈阉货要那位爷的人头,……”
马锡摆摆手,不以为意说道:“得,啥也别说了!给你们留几匹马,自己回去交差,剩下的我牵走了!”
老刘吃力地拱拱手:“谢了,马千户,就知道你仗义!……”
“回去给冯掌堂说一声,下手别那么黑!老子们又不是闯贼、献贼,更不是满鞑子!……得空给我爹带句话,人家早想好了退路,让他别死心眼、一根筋!……”
“嗯!一定带到!”
后半夜倒也安静,逃走的锦衣卫没再回来!
重新布置消息机关、安排暗哨后,赵德威却睡不着了,
回想着殿下教的法子,暗暗惊讶,为何太子会深谙军旅之道!?忍不住瞟了一眼王卫东。
王卫东没睡,正拿着一把弓琢磨着,全神贯注。
“殿下,想啥呢?是不是饿了?”陈于阶也没睡意,掏出块干巴巴的饼子,递了过来,“将就垫吧垫吧……。”
“我在想,做一副弓箭要多长时间?”
陈于阶随口道:“要看是那种弓了?军用弓一般不采用竹子为材料,一张好弓需很多材料和工序,每一道工序,须专业的工匠制作,历时三四个月,方能制成一张军用弓!”
“孝陵卫用的弓,的也要半年以!赵总旗用的那把弓,起码一年以!”陈于阶朝赵德威的方向努努嘴。
“哇!这么久!……”王卫东十分无语,还以为砍根竹子就做了,没想到这么繁杂!
听到二人聊到自己的弓,赵德威颇为得意道:“这张弓,花了我二十两银子,用时一年两个月方才制成!射八十步小菜一碟,拉满最少一百二十步!……”
王卫东摇摇头:“看来这玩意不行!……”
“啥?不行?”
看来这太子就是个棒槌,啥毬也不懂!
聊不到一起,赵德威不再理会二人,裹紧大氅闭眼,让自己赶快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