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弩机会不会快点？”王卫东忽然又问，

“弓弩同理，俗话说，慢工出细活……”

“制作火枪会不会快些？”

陈于阶想了一下：“若是铸造碗口铳、手把铜铳或是三眼铳，半月可得，若要造鲁密铳或是燧发铳，则要月余！”

……这生产速度，还真是慢工出细活！王卫东沉默了。

“小爷，歇息吧，明儿还赶路呢！”邱致忠将自己的披风盖在王卫东身。

解学龙一直闭着眼听俩人的说话，微微睁眼道：“睡吧，殿下，想也没用，大明不得随意制造和使用火器！火铳制造只能在工部兵仗局、内府军器局，或是圣特许！……”

“不用特许！只要太子殿下发话，别说火铳，就算红夷大炮我也敢造！”马锡忽然大声嚷嚷道，原来他也没睡。

王卫东自言自语：“必须造枪造炮！要不拿啥打清军啊？……”

谁知陈于阶泼了盆冷水：“就算能造，三十步外也打不穿东虏的棉甲！更别说东虏的三层重甲了！”

王卫东瞪大了双眼：“现在的火铳有这么弱吗？”

“确实如此，殿下！东虏的棉甲为对抗火器，内衬铁片，外用铜钉固定。最初是从我军手中缴获，后来他们自己又加以改进制作，……”解学龙闭着眼幽幽说道。

“……”

第二天，多了几匹马驮东西，一行人轻松不少，步伐也快了许多，晌午没到就赶到了丹阳。

从丹阳可以乘船南下，乘船比步行和骑马舒服多了！

可能是心里有鬼，也可能太忙，对伪太子越狱一事，弘光皇帝和马士英都没下海捕文书。

丹阳的官吏虽知伪太子出逃之事，却装作不知，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马锡出面，找到水马驿站的驿丞，直接报出马阁老家二公子的名号，要了一艘大篷船和十多艘快马船。

对地方小吏来说，这无疑是巴结官的最好时机！

解学龙与马锡要和地方官吏寒暄，王卫东几人便先行进入船内等候。

运河万船齐聚、帆樯如林、轴橹云接，一队队运漕船驶过，间杂着民船与商船，巡船与哨船穿梭其间，检查过往船只。

正无聊枯坐船内，船外传来一阵争吵声。

“小子，你今个儿可摊事了——摊大事了！赔我们爷的酒！……”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尖叫道，

“不就是坛酒嘛！赔你便是！”一个男子道，

“赔？你赔得起吗？真是癞蛤蟆打哈气——好大的口气！……”

碰瓷儿！

王卫东第一感觉就是碰瓷，忍不住想看看明代是如何碰瓷的！

推开船窗探头张望，原来两个小太监正与一个文人在争吵，周围一圈吃瓜群众。

文人忿忿道：“你这酒，难不成天的琼浆玉液？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