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肚鱼又名河豚。有大毒,味虽真美,修治失法,食之杀人”
任无涯拧眉道:“齐王这是何意?”
“哦,河豚啊。”
赵隶比较惜命,两世都听人说河豚怎么怎么好吃,可他都不敢吃。
想不通,任无涯干脆换步,挡在赵隶面前,遮住外间视线。
“不说了,咱说正事,你想的都错了。陛下没有选任何一份。”
赵隶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眼神有些复杂。
都错了?
迎着他错愕眼神,赵隶拿起桌山三条口巾,而后在其上一一点了一下,随后将其摞起来。
“三份折子,陛下一一看过后就摞在一处。只说了句让我小心办差。”
咕咚……
任无涯咽下一口唾液。
这是打算将礼部连根拔起啊。
“临走前,陛下让我问问你,打算如何去办。”
歪着头,赵隶呵呵一笑,“我倒成传话筒了。”
天子问询?
任无涯手心一紧,喑哑道:“收敛所有鹰羽,隐秘侦查。待所有罪证确凿,三方齐动,从速而决。一旦走漏风声,给他们串联喘息之机,再想动这偌大一部,就再无念想了。”
“成,这么说陛下就放心了。”
站起身,他懒洋洋摆手,“事就是这么个事,你瞧着办吧。”
二人离开此间,一人脸色轻松,一人脸色凝重。
而那位齐王,站在栏杆前直到他二人离开,这才温笑道:“你说这位国舅爷跟这位任阎王,在说什么事?”
“呵呵呵,应该说陛下想做什么事。”
“哦?”
齐王眯了眯眼,“那你说,本王这位侄子,想做什么?”
称呼言辞,可谓大不敬。
但身后那人却没有丝毫反应,仍是淡笑道:“王爷,你说陛下打算从何处动手?”
“朝臣多为两头草,但这不重要。朝上本王有你们几位在,足矣成大势。他想动你们几位谁,都不成。只是可惜,兵部尚书是你同门,却为人固执,不肯与咱们同流合污……话说回来,咱们那位张宰相,你的恩师,到底怎么回事?
称病也就罢了,可这一病就是这么多年。”
“我也不知,多次登门都被拒之门外,没人能摸透他老人家的心思。”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本王这位侄子觉得张相占着位置不做事,恼怒于他了?”
“不可能。”
那人先是回绝,随即迟疑片刻,“倒也有可能。若真如此,呵呵……那下官就要恭喜王爷了。”
“哈哈哈……”
齐王长笑回身,“一部尚书,当朝大员。也用称甚下官?”
“在王爷面前,应该的。”
这人起身,轻捻胡须。
两人相视一眼,无声一笑。
“对了,再坐坐?这里新来一位美人,与你暖脚如何?”
“不了,下官治下教坊司,美人早看腻了。”
“哈哈哈,礼部果真是个好差事。”
礼部尚书李乐年看着面前的王爷,淡笑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