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鱼居出来,赵隶直接让人把自己送回府。
“行了,你回去办差吧。”
笑着跟任无涯打声招呼,径直进入府内。
可今个的宅子,却跟往常不一样。
修葺尚未完成,按理来说该是有力夫工匠来往做活。
可此时竟是一个也不见。
狐疑着往后院走,连小宫女都一个没瞅见。
偌大的府宅,好似空无一人似的。
“媳妇?媳妇?”
高呼几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就有一个彪形大汉快步冲出,一把将其按在地上。
“好个狗东西,竟敢把俺家陌雪拐到这?!”
说罢这人抡起拳头,就欲砸下。
“六叔你别打他呀!”
景陌雪从远处跑过来,瞅着被按在地上的赵隶,哀求道:“有什么事好好说话,你别动手啊。”
“还有甚好说的!”
这汉子怒瞪一眼,没等他发作,鼻青脸肿的牛雄就委屈巴巴的走过来,“六哥你揍的也忒狠了点,你瞅瞅俺的鼻子。”
“你还敢说?让你出来是作甚的?啊!”
显然他在牛雄心里很有威严,往日混不吝滚刀肉般的牛雄,竟是缩着肩膀不敢吭声。
“六叔你别介啊,我跟陌雪是真心……”
还没说完,这汉子一手按着他头就往土里蹭。
所以说,还是自家媳妇心疼人。
最后还是她救下了自己。
是夜,赵隶安抚好被关在小屋里的小丫头们,然后瞥了眼灯火通明的屋子,有些踌躇。
媳妇娘家来人了……
叫武行山,估摸着应该也是所谓的寨主天王之一。
揉了揉自己的脸,赵隶就觉得有点蛋疼。
他是一个平头小子的时候,受你大梁山的气。
可现在他都成国舅爷,还封侯了,还得受你们的气。
那他这国舅爷不白当了?
“胡说八道,今个任你们说的天花乱坠,也得跟老子回去。”
“陌雪,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六叔?”
“不行,怎么着都不行!”
蹲在小院里,听着里头的怒骂,赵隶是满脸愁容。
“寻常人家的女儿,即使娘家难缠也无非只是家长里短。可某家这徒弟的娘家,可指头数着,满天下也没几家能比得了。”
马戈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坐在一旁青石上眯眼道:“侯爷也是岭南人,应该晓得那些年大梁山这三个字在南地的份量。说句不怕丢人的话,当年某被牛雄这厮使诈捉了之后,从没想过去大梁山报仇。
因为某知道,自己只是一介武夫,跟这些成了气候的巨匪头子,不能比。
要知道当年的大梁山对抗的可是整个大唐朝廷,不然就凭当年的凶戾战力,这大梁山一众占地为王也是寻常。”
起身坐在他旁边,赵隶挠挠头,“我倒也想过,可事情到了眼下,又能有啥法子?我要敢说不要陌雪,甭说别人,她都得活剐了我。”
马戈双眼一眯,似有所指道:“就凭侯爷如今的地位,难不成还摆脱不了这几人?别的不用说,只用给任大人提一句,那他一切都会给您安排好。想必这也是任大人一直希望看到的。”
扭头看了他一眼,赵隶笑呵呵拍了拍他的肩膀,“马师傅不厚道啊,都这个时候了还试探我。”
说着看向屋内争吵的人影,“没法子,看上了就是看上了。”
“即使有朝一日可能会被其牵连,丢掉现在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