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遂听他说陛下二字,亦是心头一惊,连忙抬头细细打量。
这般年轻的贵人,他好像没在长安见过啊……
“敢问这位公子名讳。”
王遂收敛戾气,略显恭敬的询问。
赵隶撇撇嘴,胳膊搭在景陌雪肩膀上,“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赵隶。”
赵隶?
没听说长安,有赵隶这号人物啊……
也对,虽然赵隶回长安闹的动静不小,可听到他王遂耳边,就剩一个国舅如何如何了,他哪知道国舅爷姓甚名谁。
不行,不能耽搁了,差事再落不到自己头上,就要让旁人抢去了。
心中这么一想,王遂当即硬气道:“此人当街行凶,被捉也是合乎律法。不管阁下是谁,还是掂量掂量清楚为好。”
说罢扭头催促捕快,“愣着作甚,抓人啊!”
俩捕快犹豫一番,却是磨磨蹭蹭的上前,显然是想等半路冒出来的那位表态。
两个小小的捕快,能听伯爵儿子的吩咐办事,可也不能为此得罪别的贵人不是?
赵隶斜瞧了眼李良,“瞅你长得浓眉大眼,身子骨也挺有力气。这都让欺负成这样了,还不动手?”
到是那老妇人转瞬明白过来。
虽然不知眼前人的身份,可能把陛下挂在嘴边,能不把伯爵之子放在眼里,必定是极有背景的。
于是当即屈膝跪下,“求公子开恩,救救我李家,老身愿当牛做马,偿还恩情。”
旁边李小小亦是被拉着,屈膝跪下。
“哎呦喂,老人家给我跪下,折寿嘞。”
赵隶连忙上前将其扶起,一直拉着坐在旁边这才看向李良,“小子你到底行不行,是不是个男人?不就是怕这孙贼报复你吗?成,这人证我给你当了,是他挑衅在前,你动手在后。不管是到了京兆府还是刑部还是大理寺,就算是鹰羽卫,我也替你说话!”
闻此,李良下意识看向他娘。
老妇人盯着旁边的赵隶,思虑一瞬,缓缓点头。
见此,李良哪有甚顾虑,双臂一缩一挣,将未来得及捆结实的铁索崩开。
嘶吼一声,冲进人群就开始挥舞拳头。
“好个本事!”
景陌雪在旁边惊呼,“这么好的武艺,性子怎如此窝囊?”
抬眼看去,什么狗腿恶仆,在他手下一招也走不过。
眼看他已然欺身至王遂面前,沙包大的拳头就欲落下。
谁知那街口,竟是有一队公差出现。
慌乱间,王遂也顾不得是哪个衙门的人,当即高呼,“救命!救命!我是苏南伯之子,有人要杀我!”
那队公差本是路过,闻此犹豫片刻,竟是拐个弯,来到了此处。
李良看到这队人马衣衫,当即默默停下。
王遂亦是有些不自在,不过还是上前高呼,“救命……救命……”
为首之人,正欲拧眉询问,谁知余光一扫,就瞧见了嘴角噙着笑意的赵隶。
心头一震,这人当即拱手,“卑下参见国舅爷!”
“参见国舅爷!”
为首者,鹰羽卫左衙都统,吕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