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赵云赵将军,白盔白甲雪花袍,麾下六千白马军,十三日便进了八百里,拔坚城七十二座,吓得那魏地是小儿不敢啼哭,百官不敢登朝。只说是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啪!避白袍。”
嗓子有点干,赵隶喝一口水,笑道:“明个再讲?”
景陌雪兴奋未褪,“你再跟我说说赵将军用的亮银枪。”
亮银枪?
捏捏喉咙想拒绝,可触及她一闪一闪的大眼睛,赵隶还是认命了。
唉,谁让自己疼老婆呢。
双眼一眯,赵隶拿着任无涯的官印一拍小桌。
“亮银枪,全名唤作龙胆亮银枪!乃是与赵将军腰下青釭剑齐名的绝世神兵。枪身由千年寒铁辅以陨精所铸,刚中带柔是柔中藏刚。折其大弧而不断,捅其坚铁而不伤。其枪头更是大有来头,有传言说,乃是取大泽恶蛟心头血,并万年火山精铁石,历经九九八十一日,方才出炉。
龙胆亮银枪何等神兵?枪身枪头一触即宛如一体,枪头血槽自开,枪身螺纹自显。周身白光,是震邪斥恶。”
“好厉害……”
景陌雪捧着小脑袋,满脑子都是一个白甲英俊将军提着酷炫长枪的形象。
不动声色的撇撇嘴,赵隶拉开车帘见外面漆黑一片,于是试探询问,“陌雪啊,这晚上外头虫子太多,不好睡。要不你就在这?”
“无妨。”
景陌雪摆摆手,“我身有杀气,蚊虫不敢叮咬。”
还有这么一说?
赵隶不甘心,捏着屁股下的软丝被劝道:“外头哪有在这软软的舒服呀。”
“我乃习武之人,天地皆可为床被。”
“可……那个……我这不心疼你嘛。”
“是这样?”
景陌雪狐疑看向他。
见有戏,赵隶连忙点头如小鸡吃米。
“那好,你出去就是,我睡在这。”
说着伸腿一脚就把赵隶给踹了出去。
偷鸡不成蚀把米,赵隶插袖缩着肩膀,正想着怎么凑合一晚。
然后就看到任无涯面色难堪的走来,“卑下有事要说……”
“哦?走吧。”
两人走到稍微僻静些的地方,任无涯叹气道:“此离岭南边界,还需三日路程,然明日我们便要行经鹤瓶州了。如果所料不错,届时在鹤瓶州,岭南军政双方要员,便会发难。”
“你……扛不住?”
摇摇头,任无涯肃穆道:“卑下并不怕他们发难,无非是小手段罢了。只要您不开口,一切皆无忧。只是那牛雄加入,且前几日那个折冲都尉秦啸来此怕是认出来了,若他们在这上面做文章,卑下怕是……说不清啊。”
“嗨,我当什么事呢。”
赵隶摆摆手,轻松道:“就说他们是我媳妇亲戚呗。”
“国舅爷!”
任无涯咬牙低呼,“那牛雄不是什么无人识得的寻常小匪,他是大梁山匪首之一,是当年纵横岭南,与未解散的十四卫之二的腾翔卫、扬鹰卫乱战数年的贼头子!那日秦啸定是认出他了……”
“这些时日,您知道都发生了什么吗?”
“各地州县官吏,拒不为车队供应补给。本想为车队所有人一人配双马,可到了今日也才堪堪一人一骑。这也就算了,卑下还能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