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燕擎玉目不转睛的看向她。
“陛下对督主,未免也太上心了吧,倒是七殿下,反而是”安婉清没有把话说完,不解的摇了摇头。
“本督怎能跟七殿下相提并论,这亲儿子自然是用来娇纵的,而本督,也不过是一颗棋子,只有利用的价值,自然是该打的时候也舍得打,该罚的时候也不会心疼呗。”燕擎玉嘴角勾着一抹冷笑,眼神里闪动着一丝孤寂,看似不以为意的道。
谁知,安婉清却是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常言道,娇子乃是杀子,一味的放纵不管,真的好吗?”
燕擎玉一愣,看着安婉清,一时无言。
“小时候,我曾听师父讲过一个故事,说是闫予武师膝下有两名弟子,每日晨昏教授弟子同样的内容,弟子宗之与正华不分伯仲,但是闫予武师对大弟子宗之极其苛刻,时常是非打即骂,久而久之,宗之心里便充满了怨气,因为他觉得,师父偏心正华,故意刁难于他。当时我听师父讲到这里,也有些愤愤不平,认为闫予武师太过偏心,即便不喜欢大弟子,也没必要对他如此严苛”
见燕擎玉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安婉清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师父问我,你觉得闫予武师更偏宠哪个弟子?我说,自然是正华了,宗之实在是可怜。谁知,师父却是摇了摇头,他说,闫予武师最偏爱的是宗之,而非正华。”
“宗之?”燕擎玉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看着她。
安婉清认真点了点头,“师父说,要求最严格的,往往是最欣赏的弟子,打的最多最狠的,也往往是最疼爱的弟子,期望越高,要求便越高督主不懂是不是?其实我也不懂,我们都认为闫予武师更偏心正华。”
“本督不是宗之,南宫琦也不是正华,他更不是闫予武师!”燕擎玉瞳孔深陷,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凄楚。
“也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这个故事”安婉清道。
“陛下疑心甚重,他的心思,怕是只有王瞻能够看懂。”燕擎玉不咸不淡道。
“地上太硬,督主睡床榻吧,我睡地铺便是。”安婉清认真道。
她在寺庙住过一段时日,倒也不在乎这些。
“少矫情,本督不像你们这些千金小姐,没那么娇生惯养!让你睡你便睡,还来劲了不成!”燕擎玉轻哼了一声,白了她一眼。
安婉清冲他翻了个白眼,脱鞋上了床,翻身背对着他,“天色不早了,督主早些休息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倒是大胆,就不怕本督晚上欺负你?”燕擎玉双手环抱于胸前,故意吓唬道。
“督主虽心狠手辣,但也不是无耻小人吧?”安婉清转身看向他,反问道。
“呵”燕擎玉嘴角抽了抽,抚了抚额头。
安婉清情不自禁的摸了一下藏在袖口里的bs,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你若敢靠近,本小姐正好一刀子捅死你,倒也省事。
“瞪着本督干什么?睡觉!”燕擎玉白她一眼,转身吹灭了桌子上的烛灯。
躺在地铺上,燕擎玉思绪万千。
同样睡不着的,何止是他,安婉清更是毫无睡意。
试想一下,与你自认为的杀父仇人共处一室,该是如何的心境。
“督主,你睡了吗?”安婉清睁开双眸,借着月光,看向那张无可挑剔的玉颊,轻声问道。
燕擎玉没有睁眼,微微动了动粉薄的嘴唇,“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