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钟离廷看着她,“可世上没有后悔药,是我捡到的你,你欠我的,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如花花道,“那就找个账房先生来,一笔一笔好好盘算清楚,我连本带利双数奉还。”
生平头一次被人拿钱砸,钟离廷气笑了,声音压着她的尾音盖了过去,“这是钱的事吗?你又有多少银子可以砸动我?”
如花花无言,扭过头去。
“好歹也曾海誓山盟过,你说清算的话不是往人心上捅刀吗?”钟离廷道。
如花花闻言反问,“难道你没有往我心上捅刀吗?”
钟离廷压低了声音,音色压抑的有些发抖,“是,我挟恩图报,我无耻,可你该知道我不是在和你算账!”
“你有什么好委屈的!”如花花哑着声音,有些话说出口,便自带了些涩意,“这些事传出去旁人顶多说你风流,所有非议都只会指向我,是我枉顾礼法与你私下通情,酿出这样的苦果我认了,我都放过你了,你还想要怎样?”
“你不是放过我,你这是始乱终弃。”
她始乱终弃?如花花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说话间,早已在城内走了很远。
钟离廷放下了她,解开了她身后束缚的腕带,给了她两个选择,“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也只有两个选择。一陪我去赴宴,二让护卫送你回宫等着。”
“我不选,我要回家!”
“回家偷偷躲起来哭吗?”
如花花吸了吸鼻子,揉着手腕,“我即使是哭也是哭我识人不清,与你何干?”
“你不冷静。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好好谈。”
谈个锤子。
如花花咬紧了牙,“我是卖给你们家了?凭什么就要在你一棵树上吊死?你是不是觉得我当初既能被逼迫答应江行云,如今便也能同样趋势答应你?”
江行云当初也曾逼婚,钟离廷并未察觉不对。此时她在气头上,并不是谈话的好时候,钟离廷也不想真把人逼太紧,便又退一步,折中道:“你若不想陪我赴宴,也不想去宫里,我让人护送你去江阴侯府,你先好好休息。”
如花花冷笑。
如今那空荡的侯府还不是在他的掌控之下。
“你要是不选,我就替你选了。”钟离廷道。
“我哪有选择的权利。”如花花冷声揶揄道,“毕竟是我自投罗网,又技不如人。”
“那就好好在侯府好好休息,等宴席结束我去见你。”钟离廷下了结论。
如花花,“何苦费心,不管多久,我都是一个答案,不能独占的东西我不要。”
“我说过不会另娶!就算日后登基也不会广纳后宫,我可以以身家性命发誓……”
“不必了。”
钟离廷,“你不信我?”
如花花蓦然睁开眼:“你做伪誓真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伪誓?”钟离廷抓住如花花肩膀的手指用力得发白,“好歹我们朝夕相处过那么久,只这一朝,你连半个字都不肯信我了吗?”
如花花气得浑身发抖,“你怪我不信你?是当我瞎了还是聋了?你未婚妻就等着过门了,你在这儿和我发伪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