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银光落在雪地,落了屋顶,落在王鼎的眼中,熠熠生辉。
成亲啊?不是做梦啊?梦回元末,啥事都没干,竟然先讨了个老婆!
拜过了父母,拜过了天地,这件事已经确确实实地发生了。虽然不隆重,甚至没那么正式,但两人自此开始就是真的夫妻了。
王鼎忽然觉得有些草率,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把自己交代了。
这个可怕的想法连他自己都感到恶心,不由地骂了自己一句贱人就是矫情。
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现在该是洞房花烛的时候。
瞧着红烛闪烁的新房,一道身影静静倒映在窗上,王鼎觉得有些兽血沸腾。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各种激情片段,于是,两个小胶团也无法阻挡破涛汹涌的鼻血。
鲜红的鼻血就这样喷涌而出,小丫鬟香香吓得大叫起来,后面跟着的几个伺候的妇人也是手忙脚乱,屋里的身影晃动,似乎听到外面的动静。
王鼎抹了抹鼻子,笑着挥挥手,示意不碍事,紧接着悠悠哉哉地往前走了几步,打开竹门。
只见吴梅花端端正正地坐在新床边上,头上别着一朵红绒花,身上穿着红色棉袄,下边是红色缎裤子,脚上穿着红缎子绣花鞋子。
吴梅花背对着王鼎,红烛摇曳,那抹橘黄随清风舞动,照着吴梅花被新衣勾勒出完美轮廓。
王鼎反手关住门,任由外面丫鬟妇人如何叫唤,也不理睬。
良辰美景,最是醉人。
饮一壶桌上的龙凤交杯酒,不理会任何礼俗,只觉得此刻正好。
瞧着烛光下的美人,王鼎一壶又一壶地喝着酒,怎么看,都觉得看不够。
有这样一个人,你遇见时,不觉得如何,但某一刻,你突然发现,她是那么好看。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不是你初见时的钟情,而是见了很多次,在某一刻的一见,突然心生砰动。
王鼎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无关欲望,只有静静地饮酒,静静地看着。
许久许久,新床上的新娘终于忍不住了,遮着红袖盖头的吴梅花嘟囔着嘴,这一日的喧嚣热闹终于结束了。
别看她平日里大大咧咧肆无忌惮的,但真的到了姑娘家出嫁的时候,她也焉了。
自小没了亲娘的她,没人教导她关于姑娘家的事情,所以对于成亲这事,她比一般姑娘家要懵懂很多。
她喜欢王鼎吗?吴梅花自己也说不清。
第一次见到王鼎是在自己五岁的时候,那时听自己阿爹说,这个小子的老爹曾和自家定了娃娃亲。她有些好奇,这个将来可能是自己未婚夫的家伙是个怎样的人儿?
至今想来,只有一个十年过后,仍然不褪色的誓言,即使被自己欺负的痛哭流涕,压在地上惨叫哭嚎,也不改变的誓言。
梅花,我将来一定要娶你!
后来听说了很多事,听说了他们家越来越富裕,听说了他们造反称帝,听说了他们被官府剿灭,听说了很多很多。
记在心里,说不清滋味,只是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