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轩被判斩立决一事,就像是一阵大风,很快就传遍了两江三省各地,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朝廷官员,都被深深的震惊到了,有的人觉得临安知府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有的人甚至是觉得他中邪了。
而李清伊这边,她躺在美人椅,慵懒的问着影七,“现在外面如何了?”
“主子,整个江南都动荡起来了,谢康可是没有闲着,已经写了密折去,怕是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外公在干嘛?”这么大的反应,她外公不可能一点应对措施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做,正在书房跟庞公子切磋棋意。”影七如实汇报,把李清伊愣了一下,虽然这局她都布好了,但她外公的表现太出乎意料了,什么都没有做,这也太过相信她了吧。“倒是您的两个舅舅,开始防范于未然了。”
正当她还在纳闷的时候,秋霜就进来禀告了,“小姐,管家来请您去书房议事。”人真是不经念叨,看来外公是找她商量重要事情了。
不过正当她在书房看到她外公满脸通红,不知该如何下手的时候,“青儿来了,快过来帮外公看看,怎么样才能反败为胜。”李清伊着实有些无语,她还以为什么重大事件,原来是因为外公他江郎才尽了。
李清伊扫了一眼棋局,直接从棋盒中拿出了两颗棋子,放在了棋盘之。怎么看都是死路绝路走投无路,还不如放弃来的爽快。
“青儿,你!”蒋有节先是不解,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如此豁达的胸襟,过人的胆识,以后定成大事。
“蒋兄的投名状都拿出手了,估计该来的人也快来了。”庞统笑着说道。
李清伊对这个庞统是有些刮目相看了,这件事到目前为止,只有他是看的最清楚的,其他人估计都是在云里雾里看热闹。
只见大舅妈谢氏跟着蒋正来到书房,惴惴不安的拿着一份拜帖,说道:“我家大哥想拜访一下公公您老人家,您看?”谢氏还是只到在这个紧要关头,他大哥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谢氏嫡庶这场战战役之中,蒋家并没有特别偏帮哪个,一直都是谢康的小人之心。
“既然亲家门,哪有不招待的道理,把他请到书房吧。”蒋有节一改往日的作风,大摇大摆的将人请进了书房。
“晚辈谢达,见过蒋大将军!”谢家的当家之人,恭恭敬敬的问着安。
蒋有节也是不拐歪抹角的,客气的说道:“我看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晚辈得到密报,谢康以大将军家中有奇珍异宝无数,还有私通倭寇等几大罪名了密奏,还联合了军中一些反对蒋大将军的将领一起夺权,这怕会是蒋家的灭顶之灾。”往往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恨之入骨的敌人。他从怀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账本,说道:“这是他近些年来鱼肉乡里,为祸百姓,残害忠良的铁证,还请大将军以两江三省的百姓为重,铲除奸佞。”
谢达手中的东西,蒋有节不是没有,他没有手去接这个东西,反而是在一边的李清伊随手接过,翻看了起来,“我相信祖父不可能看他们如此任意妄为,肯定写过不少奏折弹劾,不过一直都是了无音信,不了了之了,对吧?”
蒋有节笑着回应道:“青儿所说,丝毫不差。”他也是个有血性之人,怎么可能看无辜百姓受苦受难,同僚们水深火热,他一连三封奏折,都得不到回应,怎能不让人心寒,但他也是无可奈何,一朝天子一朝臣,谢康是新皇的心腹之人,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相比,如果要硬碰硬,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这就是明摆着告诉谢达,蒋有节没有至百姓安危于不顾,只是谢康手段高明,一直被面之人护着。
谢达也是个聪明之人,怎么会听不出这里的言外之意。正当他感到绝望的时候,李清伊发了话,“东西我手下了,您回去静候佳音吧。”
“你们两位就是夜判谢晋轩的勇士吧,多谢两位义举,为江南除了大害。如需谢某效劳之处,我定义不容辞。”既然敢那谢康的命根子下手,这场战役肯定是不死不休。
“谢家的藏书楼天下闻名,小侄日后定当拜会。”李清伊无意间又收了一股势力。
庞统也是笑笑应下了,“如有机会,一定跟随蒋青兄弟一起领略风光。”
几人又寒暄一番。
不过今天的蒋府是真热闹,谢达前脚刚走,谢康就提着满满几箱子的见面礼求见,态度十分卑微。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谢康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她才把谢晋轩弄进死牢,他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过来送礼,这太反常了。
蒋有节刚要开口拒绝,李清伊就吩咐管家让他在正厅等候。
“我倒是要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蒋有节去了正厅,蒋正陪着夫人去送谢达了,这书房重地就只剩下了李清伊跟庞统。
“庞兄此番亮明了身份,等于是接间害了谢康的儿子,你还能够置身事外吗?”李清伊看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庞统,还真想给他找事情做。
“小人无过人之才,则不足以乱国,他现在身居高位,不及时把他除掉,迟早也是个大祸害。”庞统直勾勾的看着李清伊,看的她有些心慌意乱,他嘴角微微扬,接着分析道:“而且这江南是秦国最重要的赋税之地,不能乱,不过也容不得谢康这样的宵小之徒稳居高位,扯蒋大将军的后腿。”
“不知庞兄可有妙计?”李清伊倒是想知道庞统的这次想法会不会跟她的不谋而合。
庞统喝了口茶,一本正经的说道:“没有。”
气的李清伊想把棋盘扣在他的脑门拍几下解解气,问道:“是没有,还是不想说。”
“我相信蒋兄的实力,一个小小的总督,不在话下。”庞统就是不给她吐点有用的东西出来。
一来一往,说都没有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