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刚刚过去的那一队士兵了吗,发生大事喽!”
陈格结账后还没走出酒肆,忽然看到旁边酒肆的伙计正眉飞色舞对着一桌酒客比划着。
这伙计明显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角儿,嘴巴一张直接引得周围数人驻足。
“最新消息,城内的钱库今天早上发现被盗了,十万缗铜钱不翼而飞,你们知道吗,这可是准备上供给皇帝陛下的年钱!刚刚过去的一大堆人马就是专门看管钱库的库兵。”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围观的酒客听的入神,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伙计一看观众们很是热情,顺手把手里的毛巾搭在肩上,先是故意停顿了一小会儿,等大家的胃口都被吊起来之后,登时猛的一拍桌子。
“啪!”
周围的人群被伙计这冷不丁的动作吓的下意识后撤。
众酒客的反应令伙计很是得意,他这才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道:“我家从弟就是这看管银库的库兵,大家知道吗,当时钱库的大门被推开之后,里面连只耗子都没有看到,整整十万缗铜钱啊,全没了!”
众人听罢议论纷纷,这时陈格突然笑道:“钱库被盗,金曹掾叶文石这下倒了大霉了。”
“这位客官真是聪明!”
伙计一听冲着陈格赞叹道:“他主管钱铁之事,自然脱不了干系,听说现在已经被押送至监牢拷问。”
消息流传的速度是惊人的,到了傍晚,整个临江城的百姓都知道了钱库被盗之事。
年关将至,居然有人敢动上交朝廷的钱财。
陈格隐隐觉得,这事恐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为此,他特意嘱咐温三,让长乐坊的人最近多留个心眼,若是在赌坊内听到有关银库被盗的线索,第一时间告知他本人。
当然,在陈格嘴里,这都是太守大人下达的任务。
过了数日,案件没有丝毫进展,反而经过不断的发酵,城内开始流传起各种“内幕”消息,一板一眼还都有几分道理。
有说库兵监守自盗的,有说江洋大盗抢劫的,还有说上面有人打了这批铜币的主意……
各种版本,天花乱坠。
这期间陈格也有意无意的找尹丘了解一些情况,但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可就在整个案件停滞不前时,陈格在百无聊赖的一次查账中发现了一丝端倪。
“三哥,这个牛二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他可是欠了我们长乐坊的一大笔钱,您都威逼恐吓了好几回都没有把囊收回来,今天怎么一次性把账全清了。”
对于长乐坊的账目,陈格接手赌坊之后很少过问,他认为适当的放权,能博取温三以及他人更多的信任。
正所谓都靠同行承托,温三对此颇为感激,在陈格手下做事他有着充分的自主权,比在白狼手下舒服太多了。
“可能是这厮最近手气红?”温三自言自语,口气里充满了疑惑,“没道理啊,我最近见这厮的点儿还是一直背,他哪来的这么多钱还债。”
“嘶!”
刹那间,温三倒吸一口气,盯着陈格道:“不对!这厮最近一直在输钱,手头反而很是阔绰,有大问题!你是指……”
“嗯!事出反常必有妖!”
陈格趴在几案上,双手撑着下巴,眯着眼道:“三哥,受累一下,叫上两个兄弟请这牛二去喝喝茶,把事情的原委弄清楚,这事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