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儿,我已经安排兄弟们下去探查了一番,前后加起来估计有两公里长,一头直通钱库正下方,另一头在距离附近一公里左右的一家破旧民宅中。”
一处民房内,温三指着院子里一个黑洞洞的窟窿对着陈格解释道:“地道刚好过牛二家,这片土层松软,坍塌出一个窟窿,这厮就是在这地道内捡到不少铜钱。”
“这么说,银库里的钱就是通过这条地道被贼人窃走的?”
“是!贼人谨慎的很,现在地道口两端都拿沙土和石砾封死了,如若不是这个地方突然坍塌,恐怕没人会知道钱库的铜钱是如何被窃取的。”
“地道内可还有别的发现?”
“有!”
温三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翠色的环佩递给陈格,“就是这玩意,肯定是贼人掉落的,看这环佩的造型,八成还是个女贼!”
看到环佩的瞬间,陈格的瞳孔猛的一缩。
这环佩的造型眼熟的很,短暂思索之后他便想起,前些日子在酒肆门口一同辨钱的女子腰间,就挂着和眼前这个一模一样的环佩!
陈格很是慎重的把环佩收了起来,对着温三说道:“这事到现在有几人知晓?”
“五个!”温三伸出手比划道:“您、我、牛二,还有办事的两个兄弟。”
“好!”
陈格点点头,脸色一正,道:“两个办事的兄弟辛苦了,多赏点钱犒劳一下,但一定要他们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没问题!”温三见陈格神情严肃,重重的点点头,“这二人跟了我多年,您放心,嘴巴牢的很。”
“那他呢?”
陈格指了指旁边被揍成猪头一般的牛二,无奈地笑道:“我说让你请他喝茶,怎么就喝成这个鬼样子。”
“嘿嘿!”
温三尴尬的摸摸自己的后脑勺道:“他自己摔的,不能怨我,您放心,这厮的嘴巴更牢,他晓得自己花的是什么钱,但凡他敢说出去,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他。”
陈格听罢点点头,示意温三把这处窟窿及时填补。
夜晚,陈格跪坐在几案前,盯着案面的环佩有些失神。
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窃走这十万缗铜钱的盗贼中,定有那天在酒肆门口并肩作战的女子。
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挖通一条两公里长的地道,最少需要个把月的时间。
“嗤!看来这伙人蓄谋已久啊!”
陈格拨了拨烛火,嗤笑一声。
现在想想,和尹丘偶遇,解救丫鬟的那夜,这伙贼人恐怕当时就在不远处的地下,正挖的欢实。
他有些犹豫,犹豫要不要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尹丘。
因为这几天他已经听说,此时的太守朱广,已经陷入一个很被动的局面。
金曹掾叶文石是朱广这一脉的人,郡尉马建安自然没有放过这等复仇良机,总是在各种场合有意无意的暗示此次钱库失窃案很可能是监守自盗。
朱广作为叶文石背后的靠山,如此一来不免让人产生怀疑。
如果他把这件事捅出去,攻守双方瞬间便会互换角色。
要知道看管钱库的库兵,一直是马建安的势力。
可一旦真这么做,如若那姑娘还未离开临江城,那就会被他直接推进火坑。
一想到此,陈格便于心不忍,一股莫名的心绪涌上心头。
她,只是个贼人啊。
……
次日,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断了陈格所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