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道似乎看透彭衍所想似的：“别瞎猜了，我那位师叔虽然修道时间不短，但是并不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

“这样啊，那杨师叔，我还有一个疑问，按照您的说法，所有的妖族都被分割在另一块土地了，那那些半人本妖的混血呢？”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啊，这都过去多久了，哪能记载地那么清楚啊，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被分割出去的绝对不是全部的妖族，肯定会有遗留在这边的，那些半人半妖的，应该是全部在这边了。”

杨老道对这一点很肯定，毕竟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这。

“行啦，事情和你说的差不多了，差不多该去见见我那位师叔了，你待会管她叫何师叔就可以了。有什么问题直接请教就可以了，记住就这一次，小衍，你得好好把握啊。”

杨老道站起身把碗放入木盆中，转身向外走去。

出了山腰的道观，杨老道带着彭衍弯弯绕绕在山中走了半柱香，来到一处仿若猎户建的小木屋内。

“何师叔，我们来了。”

“是小轩子啊，进来吧。”

屋内传出一个能够明显了年纪但是却有几丝清亮的女声。

“小轩子？这是指杨师叔？另外，这位师叔还是个女性？”

彭衍站在门外暗暗想到。

听到“小轩子”这个久违的绰号，杨老道脸皮一抖然后迅速恢复正常，带着彭衍开门进了小木屋。

步入屋内，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妪盘坐在一张简易的木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就是这个小家伙么？”老妪指了指了彭衍。

不等杨老道催促，彭衍按照之间杨老道教他的作揖行礼道：“小子彭衍，见过何师叔。”

“嗯，不错，比小轩子年轻时候长得好，没那么磕碜。听小轩子说你有点符箓和阵法方面的天赋，画出自己的第一张符了么？”

老妪虽老，但面目却不似凡夫那样皱纹满布，声音也有几丝清亮，除了眼角的鱼尾纹和一眼看去就没什么生机的白发外，说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姨娘也不是不行。

见老妪一口一个“小轩子”，杨老道赶快接话道：“师叔可能不太清楚小衍的事情，他修炼不久，现有的灵力基本只够画出一张完整的符，但是却自从灵力达到要求后，快有一月时间了，都还不能画出一张符。”

“呵，快有一月时间了？你知道我当年画出第一道符画了多久么？整整三个月！不过呢，当年那些符都是比你送来的拓本面的符要高深不少，而且要求也更高。对了，这个叫小衍的小家伙，你的符是构建在什么材质面的？是普通的黄纸还是具有一定灵性的金石玉器面？”

“构建在什么材质？额，何师叔，我不是太懂额。”

老妪看了彭衍一脸疑问的表情，又一脸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杨老道：“小轩子，你没告诉小衍画符需要载体的么？”

杨老道一脸不可置信地再看向彭衍：“小衍，你画符都没用载体的么？”

彭衍感觉自己好像犯了个大错一样：“没有啊，我看洛师叔都是直接以灵力布阵，构建在虚空之的啊，所以我画符也是直接用灵力在虚空之画符，可惜每次不是灵力马散了就是在某个纹路面出了错，导致符始终不成。”

“哈哈，小轩子，你这个师侄还真是，洛道友也是，我暂时还不知道这小家伙的符道天赋怎么样，但是这性子一定是个憨厚之人。”

老妪不顾形象地大笑了两声继而道：“除开一些大能，像你这种初学者，一般来说符都是要构建在一些固有载体面，例如黄纸，玉或者一些更特殊的材质，这样子你释放出来的灵力才能凝聚地更久，也更方便你集中注意力在符的纹理之。能够直接以灵力在虚空画符，那可能要圣境大能才会那样做，而且也是画一些基本的符，越高深的符，所要求的载体要求也更高。这和阵法不同，低级阵法确实不需要什么载体，但是越高级的阵法在载体材质方面比符要求更高，就是古书说的阵图和可能有的压阵之物。”

老妪说完站起身来，微笑着摇了摇头：“小衍，你的灵力属性偏向哪一行？”

“水行。”彭衍回答完问题，看见老妪似乎要走出屋子，连忙侧过身子让开位置，老妪则走到门外闭眼睛深深呼吸了一下。

“小轩子，你去观内取一打黄纸来，画符的那种，然后到观后的水潭边找我们。”

“好嘞，师叔，那我先走。”

做完稽首后杨老道快步离去，老妪则是带着彭衍向后山的水潭边走去。

“小衍，你和小轩子，哦，也就是你杨师叔是什么关系，我听他说你不是我们这一脉的弟子，又听你叫洛道友为师叔，可是按理来说洛道友应该是没有同门师兄弟了的，不知你师父是哪位高人啊？”

“回何师叔的话，我师父和洛师叔杨师叔并不认识，我是因为来府衙点卯的时候认识的洛师叔，然后洛师叔发现我这一脉和洛师叔那一脉其实归属同门，只是后来避祸的时候分散了，小子这才有机会能得到几位师叔的提点。”

听到这话，姓何的老妪嘴角莫名地翘了一下：“归属同门，洛道友真是，呵呵。”

只是老妪走在前面，彭衍并未察觉到这点异样。

老妪继续道：“我再给你讲些符道的常识，正常来说，符分五行，人的灵力也分五行，所以我们在构建相同属性的符时会容易些，例如你，你构建水系的符，就同那拓本的水符会亲近些，如果使用水系材质就会更容易一些，只是我属性近土，所以备好的材质也是偏土系，就只能让你在黄纸联系了，所幸后山还有个水潭，至少占个地利。”

.........

二人一人教一人学，不多时就到了水潭边，老妪随手布了个锁灵阵，让彭衍先坐进去进去精心打坐，等杨老道将黄纸送来，老妪自己则在旁边重新看看这几百年未看的世界。

“何师叔，黄纸送来了。”

杨老道悠悠走过来，将黄纸递给老妪，老妪白了一样道：“给我干啥，给小衍。”

彭衍接过黄纸，粗略看了一下，就是市集普通的黄纸，约莫有个二三十张。

“小衍，按照你灵力吸纳速度，今天你最多只有五次机会，再多，你灵力枯竭次数过多会伤及根本，所有今天能不能画出你的第一道符，就看着五次了。你没失败一次，大概需要一个时辰来重新恢复灵力，现在时辰还早，如果你早点成功，那我们也许还能赶午饭。”

老妪最后故意说些轻松的戏语来缓解彭衍的压力，但是似乎对彭衍没产生任何作用。

虽然他对于符成一事没有那么执着，但是从洛原道杨老道再到现在的何师叔，几位长辈对此事都花费了些心思，尤其是洛原，彭衍自然不想让几位长辈继续这样几乎是手把手地教导自己，也想争点气做点事情让几位师叔安心。

“何师叔，我准备好了。”

“好，我先散去锁灵阵，你静坐片刻，我重新构建一个锁灵阵，等阵内灵气逐渐平复流转放缓以后，你再入阵开始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