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廷玉委屈的喊道:“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东街那里都吃死人了,你们还来找她看!”
人群里又是一阵叽喳讨论声:“那你们也不能打人啊!”
“就是,你知道人家明天看多少病人吗,你知道吗你!”
杨琳怒道:“你们是白痴吗,她都害死人了你们还这么维护她,还找她看病!”
“谁每个失误的时候呀,那个老四家媳妇有哮喘都多少年的事了,早该死了,只不过是碰巧了而已。”
赵廷玉:“你们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是假的又怎么样,真的谁见过呀!”
“你说她是假的,你是真的吗?”
“一个大男人穿成这样,莫不是个有断袖之癖的心理变态吧。”
赵廷玉哪曾受过这个,又急又气,两眼急的发红,泪珠这里面打转转。可他又不能平白无故的对这些人人动手,纵使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处发泄。不经意间看见了头顶上医馆的幌子,使出阴冥指将幌子的旗杆打断,飞身而起将幌子撕烂。
又见屋里的伙计们爬了起来便又折返回屋内,顺手抓过柜台上的一个药罐子对着屋里所有人厉声喝道:“今后你们要是再敢借着我师父的名号在这里招摇撞骗,这就是榜样!”
赵廷玉将药罐子扔向空中,随后抬手一道白光射出,白光穿过罐子将它打的粉碎。
屋内屋外,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直愣愣看着两人。杨琳见动静闹得大了,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带着赵廷玉匆匆离开。
已是华灯初上,二人回到馆驿内。睡眼惺忪的朱罡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们怎么才回来,我的酒和烧鹅,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打扮?”
朱罡以为自己没睡醒,使劲揉了揉眼睛。
杨琳:“我这可都是为了赵廷玉新买的。”
朱罡表情凝固的看向赵廷玉:“赵廷玉,你还有这癖好?”
杨琳脸上写满了疑问:“什么癖好?”
“他们就住在这里。”
门外忽然传来店小二的声音。
“客人,您开门呀客人。”
朱罡不明所以的对外吼了一声:“干什么,睡啦!”
门外之人破门而入,一队官兵杀了进来,见到三人举刀便砍。朱罡扔出被子盖在先冲进来的官兵头上,赵廷玉紧接上前双抄封天打在他头上,然后一脚将他踢了出去。
杨琳打开窗子,窗外立刻射来几支羽箭,幸亏朱罡在飞身将她扑倒这才幸免于难。
赵廷玉运足了气力,单手将屋中的实木桌子抓起来砸出去。这伙衙役全然不似之前遇见的那些人,一个个不要命了似的,砸到了接着爬起来,根本就不怕赵廷玉。
朱罡拿出炸药高喊着:“赵廷玉趴下!”
巴掌大的炸药坛子,带着火花从赵廷玉的头顶上飞过,飞到门外的人群中炸开。爆炸的碎片和坛子里面存的铁渣在高温和爆炸的高速推力下,轻而易举的将那些人的皮肉撕开。
炸药炸破了房门,更震下来屋檐上的瓦。赵廷玉就在门口,耳朵被震的嗡嗡响。朱罡和杨琳架起赵廷玉,趁着爆炸后还未散去的烟雾冲出了屋子。
“怎么回事,什么东西这么响?”
“他们在那!”
埋伏的弓弩手立刻朝三人追来。怎奈三人跑的实在太快,这些人即追不上又射不着。
朱罡带着赵廷玉和杨琳七拐八拐的进了巷子,在一处青石巷口停下了脚步。
杨琳:“怎么不跑了?”
赵廷玉:“他们应该追不上了吧。”
只听一阵砖石磨擦声响,朱罡对着二人招手示意二人过来。原本平整的石墙上竟然多处个门洞,木制的楼梯直通向黑洞洞的地下。
朱罡:“看什么看,走啊。”
杨琳看上去有些害怕。
杨琳:“这是什么地方啊?”
赵廷玉安慰道:“朱罡在嘉兴的时候有个绰号,叫立地货。”
朱罡:“这里呀虽然黑,可直通鬼市,用不了半盏茶的功法就到了。”
杨琳吹亮火折子,小心翼翼的攥在手里,夹在两人中间。
赵廷玉:“杨琳你是怕黑吗,这里没事的。”
杨琳:“我才不怕呢,我只是觉得这里空落落的,就像深不见底似的。”
朱罡:“下面有个煤矿,所以只是看着黑。”
赵廷玉:“放心,这一路很好走的,一会儿就到鬼市了。”
杨琳:“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呀?”
赵廷玉:“我只是来过一次,谈不上熟悉。”
朱罡:“我们两个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上次我就是从这里跑的,还有,那次你三个师父加上赵廷玉都没抓住我就凭这些个人不在话下,不过话说回来,那些官兵为什么追杀咱们,你们两个为什么穿成这样?”
赵廷玉便将事情经过说给了朱罡。
朱罡:“原来是这样,听说凌雨生走后新上任的府尹对手下很是纵容,每次抓差办案都会让手下人随意抢夺案发现场的赃物,名曰充公,实则是衙役们私底下分了。”
赵廷玉:“所以他们才和不要命了似的抓咱们。”
杨琳:“就冲一点,这个人要不是什么好官。”
朱罡:“可他为什么要找人冒充你师父呢?”
赵廷玉愤愤说道:“反正一定没有好事,他们败坏我师父的名声,我一定饶不了他们。”
朱罡笑道:“看见没,赵廷玉开窍了,怎么,你不害怕了?”
杨琳:“怕什么,怕有什么用嘛,于情于理都是他们有错在先,总不能任人欺负呀!”
赵廷玉:“杨琳说得对,唯唯诺诺只会任人欺负。”
漆黑的环境里总算是看见了一束光。朱罡伸手拨开挡在路口的藤蔓,看见了天空和月光。
朱罡:“喏,鬼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