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一切都已经告诉我了。”他说这个时,楚叔也看了楚西平。我也看了楚西平。他显然知道一切,但没有告诉我。
难怪他能告诉我关于宫廷老师的事情吗?但是他对朱叔叔说,他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我觉得情况有点复杂,但总是对我不利。
“她被转移了,我知道她做了很多伤害你,我希望你不要介意。
朱叔叔正在帮她说话!这让我目瞪口呆,有时无法说话。
朱叔叔已经接受了她与楚西平的关系吗?sn怎么说服他?毕竟舅舅再次开放,毕竟普通人不能接受,但他还是要保持!
也许他和宫老师有过友谊,否则怎么帮她?她可以是惊人的!
我脑子很杂乱,但我点了点头。
到了晚些时候我才会受到压迫和欺凌。但是我一直提醒我,宣平站在她旁边,或者是她的同谋。现在连朱叔叔都在扞卫她,我感到有些悲伤。
天空真棒,给人一种压迫感,使我更加烦躁。
“你现在满意了吗?我出来后,我嘲笑了楚平。
“我满意的是什么?”
“你赢了!你赢了!”我大声喊道。在这段时间我太郁闷了,没有人能理解我的痛苦。我现在还处于和母亲再婚的时期,结果,这次打击的后果使我忍无可忍。说实话,我可以在楚司门前发脾气。在别人身上,我还是要继续戴上面具做个大大的笑容,真实的我藏起来。
“雅,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像这样?”他的声音降低了。
他也有点累了吧?谁能这样受苦?虽然我有他冷热。
“你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你选择站立的那一刻起,从上次放弃我来保护她!
他没有停下来,他知道我在嘴里是谁,我们都知道。
“出去!”我试图把他推上楼去回房间。
“雅安,这次你快乐吗?他把我推到一边,我走过去,他转过身来问我。
“我知道你很好,但如果我还好,会发生什么事?”我转身。
即使是悲伤,我也不会让你看到它,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虚伪的安慰。
“我很好,我对韩良很满意,他对我很好。
“比任何时候都快乐我,”他笑着说,笑不自然地比不笑笑,结果是丑比哭,人心里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是心疼?
“有时候我想知道,如果你不来我们家,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我坐在床上想着他最后一次说什么。
他说这足够了解吗?我的事业造成了这些麻烦,最后他感到厌倦了。
他的话清楚地说:“就是你到我们家去做这些事的时候。”
那么,现在你已经得到了驱逐令,我不再是因为我必须离开了。
我跑到楼下腾腾,一扇门,外面吹来的风吹来。我没有想就冲了出去。
在雨中奔跑我可以一起享受眼泪,泪水和雨水,没有人知道你在哭泣。
但是我要去哪里?我想只有一个地方让我庇护。
我用钥匙打开了房门,这是我随身携带的房子的钥匙。
刚进去时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所有家具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立刻感到一种浓重的亲切感。
幸好还有这么个地方,让我在无处可去的时候来到这里。
我试着开灯,没有反应,才知道整个房子都断电了。
很多家具都蒙上了一层灰尘,提醒我已有好久没有回到这里,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坐在客厅里听外面的雨声,就像母亲临结婚那晚一样,仿佛自己置身事外,暂时不去想明天天亮之后该怎么办。
泪也流不出来了。我也没有什么好伤心的,这一切与我无关,心里已经不存任何怨念了。经过这么多事的冲刷,总会渐渐淡漠,尽然消逝。
宫老师的离开对我来说不是好事么?
我手托着腮有些发呆,就让我在这安安稳稳地待一晚上吧。
可是竟然有人进来了,我才意识到我刚才没有关门。
我抬头看着楚西平,他的头发和衣服有些湿。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因为你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我笑了笑,“还是你了解我。”
他在我旁边坐下来,“今天发现你不见了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怕失去你。”
我看看他在黑暗中的面容,原来他这么给人安全感。
“雅安,你知道宫老师是谁吗?”我有预感他要告诉我一些事情,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她是我母亲。”
“我想如果你没有来到这个家,就不会被卷入我们的家庭纠纷之中,也就不会这么痛苦。有时候看你受欺负还努力微笑的样子,我很心疼,也很歉疚,你是无辜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原来他们之间有着如此深的渊源,深到身体里流动着一样的血液。
“我怕你恨我,怕你不理我。我以为我可以处理好,不让你心里留下阴影。”
如果我早知道宫老师是他母亲,我免不了要迁怒于他。
但即使这样什么也不说,还是被我疏远。
其实我只是忍受不了对我那么好的人对我不喜欢的人好,忍受不了对我那么好的人对我有一点点不好。
我知道他会一直在我身边,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这么幼稚,这样报复,依自己的心性。
外面的雨依旧下得很大。整个天地间一片墨色。
“爸不想追究这件事,不是在偏袒她什么,而是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瓜葛,你能理解吗?”
我点点头。
原谅我现在才明白。你们在背后默默支持这么久,做了这么多。
原来我一直在被他们保护着,一直处在一个保护圈里,却怀着仇视的态度看待他们。
“上次打你那一下现在还疼吗?”提起这件事真的觉得万分歉疚,我当时怎么就能下得去手呢?
“疼,现在还疼着呢!”他调皮地眨眨眼。见我原谅了他,他也放松下来。
其实不应该是我原谅他,是他不跟我计较才对。
这样被捧在手心里呵护,我几时能长大?以前欠缺的恩宠,现在又都回来了。
“你知道吗?这些天我感觉你离我越来越远,我很害怕有一天我会失去你。”他的声音很温柔,“有的晚上,我会跑到楼下看你房间还亮不亮灯,知道你睡了没有。”
原来在我无助的时候,在我想哭的时候,一直有人在看着我,他比我更心痛。
“不过我看你在认识韩良之后状态就好多了。”
“嗯。”我想起在储藏室里还放了几罐啤酒,起身去拿。
我递给他一罐,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接下了。
我们边喝酒便聊天,有些事不必多解释,一句话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夜已经很深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其实要不是今夜他来找我,我还真的没有台阶可下。
在车上,他问我:“我今晚上喝酒了,开车你怕不怕?”
“不怕。”我注意到他并没有喝多少。
“载着你的时候我总是很小心的。”
在路上的时候,我突然大叫一声:“坏了,不知道溜溜怎么样了!”
“是那只狗吗?我已经安顿好了,我出门的时候它就睡着了。”他眼睛看着前方的路和我说话。
回到家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赶回房间,看到溜溜睡在地毯上才放下心来。
洗了个热水澡后,坐在床上继续给它织鞋子。
“这么晚还不睡啊?”楚西平端进来一碗姜汤,“你今天淋了雨,喝点这个吧!”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热热的,带着一种植物的清香。
“你做的啊?”我问他,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嗯,”他拿起我织了一半的鞋子,“这是织的什么?”
“是鞋子啊,它的。”我瞄一眼熟睡中的溜溜。
“早点睡吧,明天再织。他把鞋子放在床上,他的动作很小心,怕给我弄坏或弄乱毛线什么的。
“嗯,晚安。”
他走了。
我想起今晚在老房子里,黑暗中他抱住了我。这一个拥抱,再一次给了我全世界的温暖。
一个明媚的晴天,韩良回来了。我骑自行车把溜溜带去还他,还挺期待他看到溜溜时的反应的。
溜溜穿上衣服觉得不适应,老是东扭西扭的,穿上的衣服也被弄得歪了。
韩良苦笑,“怎么给打扮成这样?”
我笑嘻嘻地说:“怎么,不好看吗?多漂亮啊!”
我们一起去菜场买菜,挽着手臂挑菜的时候,感觉就像一对小夫妻。我忍不住开始怀想我们结婚以后的生活。
回到家之后一起在厨房做饭,炒菜,炖汤,把厨房弄得一片狼藉,但是一顿香喷喷的午饭出来了。
迫不及待地把饭菜端上桌子,香味钻进鼻子里,立刻感到饥饿无比,于是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连话也不说就只顾着吃。吃完了再一起洗碗,收拾厨房。
母亲埋怨我最近有空就往韩良那儿跑,都不抽时间陪她。我想了想也是,一有空闲我就在想韩良此刻在干什么,生活完全被他填满。
那天我去找他,见他在跟一个女孩聊天。那女孩穿了一件棉布绣花长裙,腕上戴了个又粗又旧的银镯子。人瘦瘦的,皮肤很白,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让人忍不住要多看两眼。
我走过去坐在韩良身边,韩良跟我介绍说这是他的一个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她也很礼貌地跟我打招呼,但并不热情,看得出她性格有些孤僻。
正面看她,人瘦瘦小小的,一头长直发很软很柔顺,是那种能激发起人保护欲的女生。
他们在谈一些我不知道的人和事,所以实在插不进话,只能安静地听听,了解一下韩良过去是什么样子。韩良也怕冷落我,时不时地跟我说两句话。
原来他小时候是那样的调皮顽劣,我想象出那个场景便忍不住要笑。相处这一段时间,我也能看到他成熟稳重外表下孩子气的一面。
从一张字条开始结缘,到现在慢慢相知,我越来越笃定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韩良去给我们端咖啡的时候,她十分热情地坐到我旁边,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相册来给我看。一帧一帧的,全是她和韩良的合影,从幼儿园那么大的到十几岁的。她兴致勃勃地跟我讲这每一张照片背后的故事以及他们以前发生过的事,还告诉我韩良曾向她许下承诺,如果她以后找不到人嫁他就娶她。
我笑笑,“你们小时候这么有趣啊!”
“我们是认真的!”她正色道。
我没有说话。女孩子都对这种年少时的承诺比较珍重,这应该是韩良许下的第一个诺言吧,可惜不是给我吧。
他回来了,问我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在说你呢,说你以前跟我表白。”她抢着回答。
“落槿这丫头。”韩良摇摇头苦笑。
待落槿走后,我问韩良:“听说她以后嫁不出去的话你就要娶她?”我打趣他。
“小时候说过的话也不是都能作数的。”
“那也要信守承诺啊!”我紧抓住不放,看看他会怎么说。
“现在人家哪里还看得上我啊?怎么,你不是吃醋了吧?”
“我吃什么醋啊!只怕人家当真了呢!”
“不会的,就你这样的眼光能看上我。”
我笑了笑说:“是啊,那还不快好好讨好我?”
我并不怀疑他们之间的纯洁关系,但是我总觉得那个女孩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她表现得很得体,没有什么不对的。是恋爱中的女孩都对出现在另一半身边的女性朋友多疑吗?也许是这样吧。
韩良约我明天去郊外玩,这让我很兴奋也很期待。
我一大早就醒了,从衣橱里找出已经挑好的衣服穿上。简单地吃了早餐,又问楚西平借了相机,我想也许会有一些美丽的景物可以拍。
韩良在清晨时分骑自行车来接我。他穿得很休闲,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有活力。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跟他聊天,胳膊揽着他的腰。空气十分清新,我看着整洁的马路笔直地向后延伸。
骑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来到了郊外。这地方我以前没来过,真的美得让我大吃一惊,有种惊艳的效果。远处有两座不太高的翠绿的小山,看上去有些烟雾缭绕的感觉,可能是晨雾。有个镜面般晶莹的湖泊,一片小树林,还有遍地的绿草,能够听见潺潺的流水声和悦耳的鸟叫,能够闻到空气中有种植物的清香。
我们俩手牵着手一边走一边欣赏周围的美景,累了就坐在草地上休息一会儿。
我们坐在一起,我问他:“你现在还常去那个教堂吗?”
“不了,本来也不常去。”
我点点头,怪不得我等了那么长时间你才出现,“嗯,我也是,如今宫老师不在了,学校里的风波都下去了,我就要安安稳稳地待在学校里了。”
一直没有跟韩良讲过有关于宫老师的事,现在我把这段时间发生过的事都讲给他听,十分坦然,就像在将别人的故事一样,毕竟什么都过去了,守得云开见月明。
“想不到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承担着这样大的痛苦,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他很认真地问我。
也是,这么大的事情我没有跟他说过,受了什么委屈也没跟他倾诉过,一直都是自己摸摸扛着。不是我不信任他,而是已经习惯了这样做。但是现在,我想跟他分享所有的事,我想以后有什么情绪什么心情都说给他听。
“雅安,你这个样子我有多心疼你知道吗?”我透过他眼睛仿佛看到了他心底里的柔软。
“没事啊。我不觉得苦。”我握握他的手,对他笑了笑。
他却没对我笑。依旧用那双柔情又带些不高兴的眼睛望着我。我想他是因为我瞒着他独自去忍受而不开心。
“怎么了?生我的气了?”我把脸转向他面前,“我错了还不行?”
“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独自承受那么多我竟然都不知道。”我看着他撅起嘴的可爱样子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
“原来你的笑都是强作欢颜!”
“不,我是真的开心。”
我想我是不是把事情说得太严重了,它并没有使我一蹶不振或者整天郁郁寡欢。也许我在叙述的时候应该故作轻松些,这样韩良才不会如此担心我,才不会以为我那时是生活在地狱中,才不会感到那么的心疼。
“我也没有受到多么大的伤害,楚西平他一直在保护我,教我应该怎么做,还在我有危险的时候来救我。”
“你不觉得这些事应该由我来做吗?为什么在你需要帮助时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却是别人?”他一副受伤的表情,原来他这么在乎这些事,“我看你跟我在一起时那么开心,就真的以为你很快乐。”
“大家都在保护我,都对我很好,我真的没受多大委屈,真的在学校里有同学帮助我,在家里有家人照顾我,我觉得很幸福。”
“别人我不放心,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要亲自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