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大营内,刘弋正在宴请甘宁等人。
非是刘弋骄纵,事实上,除了少数文官和军中校尉作陪,该当值的将军们一个都没来。
换句话说,纯粹是为了犒赏甘宁的惊人功绩。
大战在即,刘弋可不想自己刚派人劫了对方的营,然后自己就喝的烂醉被人劫营了,那是要被载入史册遗笑万年的。
故此,刘弋也只是以酒代水,嗯这时候还没有正经的茶。
“为甘将军贺!”
“恭喜甘将军!“
众人纷纷举杯向甘宁祝贺道。
甘宁连忙举起手中的杯,敬酒道:“各位客气了!我不过是奉陛下的命令行事而已,如果没有陛下那般过人胆气,我们如何晓得敌营空虚?劫营只是执行陛下的命令,这是甘某的幸事,如果换一位将军来,或许功劳会更大呢!“
众将闻言一怔,随即大笑着向甘宁再次敬酒。
刘弋哑然失笑,甘宁倒不是那种把功劳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居功自傲的人,这点很好。
这时候,刘弋端着杯子站起身,向甘宁敬酒道:“朕能得甘将军投效,亦是朕的幸事,这天下纷乱仍旧不止,往后立功的机会还多,甘将军的功劳自然会越来越大,放心吧,朕也一定不会让甘将军失望的。“
甘宁连忙站起身,与刘弋干了一杯。
喝完之后,甘宁便又继续坐下了。
刘弋端起酒杯,继续道:“来,诸卿,为甘将军贺!“
天子亲自劝酒,众人一愣,接着也跟着刘弋举杯。
喝完之后,众将都坐回原位,但是刘弋的眼睛却不时的瞥向唯一在座的中郎将级别的武将,太史慈。
其实刘弋心中清楚,甘宁这次的功劳确实大,甚至可能超过了太史慈,但是太史慈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这让刘弋很欣慰。
刘弋是真的心里很高兴,太史慈和甘宁两个人可以说,是他手底下除了徐晃最厉害的两员大将,都是武艺高强、勇力无双,但是甘宁的性格比较直率,而太史慈却很沉稳,这样的两人,如果能长期保持默契合作的话,肯定是一件好事,这一点从郑县之战时太史慈的表现就能看出来了。
有一点,刘弋跟袁绍不同。
刘弋对待自己认可的人,极为坦荡,他不喜欢,或者说不屑于去耍什么权谋的小手段来打压、拉拢、分化自己的手下。
可即便如此,人总会变得。
刘弋担心没有在他手下为官前,太史慈和甘宁是好兄弟,等互相之间开始竞争,有了利益冲突,就会反目成仇。
这种事情可不要太多了。
而且太史慈的年龄比甘兴霸大,太史慈虽然现在是个武将,可汉代文武划分并不特别清晰,以太史慈的履历和能力,日后说不得也能做一地牧守。太史慈能够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取得现在的地位,完全靠的是自己的能力、忠心和一点点运气,而在军中猝然登上高位却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同为中郎将,甘宁手里有部曲,太史慈却是刘弋强行任命的。
所以,刘弋认为太史慈的忠诚能力都没有问题,但却要注意和同僚之间的关系。
当然了,刘弋对甘宁也一样。
这两人都是自己最信任的手下,在自己危难的时刻来投奔自己,他绝对不希望自己的这些最信任的手下因为一点点小小的矛盾而闹翻,如果发生这种事,他会觉得难堪。
就在刘弋沉吟之际,忽然王越掀开帐帘快步走了进来。
“怎么了老王?”
刘弋有些诧异,大晚上的,巡防都布置好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难道李傕也想来一场劫营报复回来?
“陛下。”王越苍老的脸上神色有些不安,“河东急报!”
“河东急报?!“刘弋脸色一变,不禁皱眉问道,“何事?“
“陛下,陛下“
王越犹豫片刻,似乎有些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