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制硝酸，得先蒸馏纯净水。

陈霄宇将蒸馏瓶里注入小半瓶水，求了几个司直打下手，生火开始进行了蒸馏的步骤。

周围的人一脸奇怪，这明明就是烧开水，有什么好看的。

陈霄宇笑着对一脸鄙夷的宁国公说道：“国公爷，您可知道这是什么？”

宁国公一脸不屑，“雕虫小技，现在还有闲工夫烧开水！”

陈霄宇也不恼，笑呵呵地将锥形瓶放在蒸馏管的下面，又在蒸馏管的上方加了冷凝水。

随着雾化的水汽冷凝，他用蒸馏水将器皿一一洗净，才开始正式采集。

趁着蒸馏的时间，他戴上口罩，开始摆弄干馏的器具。

蔡坤看着陈霄宇拿着一块白色的棉布包住口鼻，出声问道：“陈公子，你脸上包的是何物？”

场上的人早就想问了，碍于颜面不好开口，如今蔡坤出声所有人都一脸好奇地看着陈霄宇。

“这叫口罩，棉花做的，最好用XJ棉，你以后验尸也用得上。”

“对了，你们站远点，等下毒死了不要怪我。”

众人都纷纷后退三尺，生怕中毒，脑子里还在纳闷XJ棉是什么东西。

陈霄宇懒得解释，二氧化氮有腐蚀性，可得小心点。

蔡坤不怕死，他现在被深深吸引住了，“那个7字形的圆瓶呢？”

“蒸馏瓶，提取纯净的水。”

解释完开始准备干馏，他将硝石放到歪葫芦陶器里，罩上了聚火器。

干馏硝石需要的温度极高，他让工部特意制造的聚火器能提高干馏器里的温度。

“国公爷，这叫干馏，没听说过吧？”

陈霄宇就是要膈应宁国公，好出心里的这口恶气。

这宁国平常没少耍嘴皮子和李远东对着干，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李远东差点笑出了声，宁国公一脸铁青，“本官不想知道！你还是不要出声为好！”

“……”

随着干馏器里的硝石开始热分解了。

一氧化氮无色无味，不能溶于水。

和氧气反应后会变成腐蚀性气体二氧化氮，这是做硝酸要用的气体。

不一会干馏器管子连着的罐子里冒出棕红色的气体，能闻到刺鼻的气味。

陈霄宇不敢大意，拿着长嘴的壶往罐子里倒蒸馏水。

罐子一侧有方便他搅拌的长长的陶瓷棒。

宁国公张大嘴伸着脖子看着陈霄宇在那鼓捣，心里刺挠得不行，装嗓子不舒服咳了几声。

“国公爷，你怎么了？嗓子不舒服？那得请太医来看看才行。”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陈霄宇，出声道：“老夫嗓子有点干，你怎么不说了。”

陈霄宇撇着嘴，装可怜，“不是您不要我说话吗？”

宁国公要被他气死了，这小子今天这是故意装高手！

“老夫要你不要只对我一个人解释，你可以说给其他人听。”

陈霄宇点了点头，装成了解的样子，朗声对众人说道：“这是海外一本书上画的器皿，现在我做的，是干馏硝石生成稀硝酸的步骤，国公爷还有不懂可以问我。”

宁国公想走人，可现在要是走了，岂不是让这小子耍了威风！

他不能自降颜面。

平复了下怒火，心里默念着：“忍住，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在弄什么玄虚。”

整个过程十分缓慢，为了确保浓度，陈霄宇干馏了很久也搅拌了很久。

这是陈霄宇第一次做实验，讲实话他心里没有底，生怕翻车。

等到罐子上没有气体冒出，他将罐子里的稀硝酸倒进了锥形瓶。

拿着锥形瓶，心里忐忑万分地朝里面扔了一块挂掉了氧化层的银锭。

“老天保佑，但愿能成功！”

李远东和李云泽看他神神叨叨地在那念，心里也很紧张，这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如果不是陈霄宇，他们会以为这是谁在那弄巫术。

等差不多反应完全，陈霄宇又将瓶子里的硝酸银溶液准备倒到带有滴管的陶瓶里。

看着瓶口流出的无色溶液他满是紧张。

这东西不能见光，陶瓶正好能遮光。

“除了镇邪司的人，其他人在外等着，不然就抓不住凶手了！当然，国公爷你想看也是可以的。”

说完他拿着陶瓶进了屋，宁国公再次被点名真的很想一走了之，但压不住好奇，起身也跟了进去。

陈霄宇在书案上按下了自己的大拇指。

在自己的指纹上轻轻涂了一点硝酸银溶液，静静等待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