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捡起了这令牌,仔细端详了半天,只看见这上面有个粗糙的猪头,背面写了个“豕”,至于其他的,什么也没瞧出来。
“这东西是什么?”
他问那探子变成的“羊”。
“阿蛮,阿蛮。”
黑泥缓慢蠕动着。
陈启不明所以,又不敢将那探子变成“狼”。
对方要是恢复了理智,他可不敢保证,这家伙会有什么后手,故此,口中只能又改了个说法。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阿蛮,阿蛮。”
还是同样的回答。
看来这“羊”是彻底傻了,失去了理智,什么也问不出来。
至于他口中的阿蛮,估且是这家伙的名字吧!
算了,等到明早再说。
对了!也不知道这“羊”需不需要吃东西,医馆的老大夫可没给自己留太厚的家底,要是这家伙太能吃了,估计得找个机会,将它彻底做掉。
……
“哈!”
陈启打了个哈欠,彻底困了。
他指挥阿蛮,把场地中的杂物收拾好、打扫了地面上的血渍、摆放好各式各样的器具。
不得不说,这“羊”真是方便,多只触手同时工作,就像个保洁团队。
忙完了一切,还没等他睡下。
“咚咚!”
突然,医馆的门板被人拍响了。
陈启没打算暴露阿蛮,一个眼神,就让这家伙躲进了大水缸。
等它彻底藏好了,陈启才去把门板打开。
门板放下,门外是夜巡的守军,至于带队的,是贾伍长贾守。
这货估计挺郁闷的,天香阁上没争到名次,这会儿还要跑来加班。
“老贾,还没睡呢?”
陈启是真的困了,说话都在打哈欠。
贾守终于找到了人发牢骚,把其他兵卒赶往了别处,自己独自走进了医馆:
“还不是古戎,他……不说了!”
古戎,大将军古元良的侄子,守军里的副将军、天牧关的二把手、贾守的上司。
“对了!今晚上没事吧?城里进了敌人的探子,预先意料到了我们的伏击,跑了,守军现在正在追人。”
陈启倒来了碗茶水:
“没事啊,刚才我不睡得好好的,被你吵醒了。”
陈启说谎了,说地面不改色。
探子变成“羊”后,智力低下,基本问不出来个啥。
可这人之前也说了,他就是冲自己来的,他不仅知道,自家这是关隘中唯一的医馆,还知道老大夫的姓氏。
自己肯定是没问题的,唯一的可能是,探子在这医馆等人。
那他等的是谁?
不知道,但可以确信,这人背叛了天牧关,里应外敌,而且常来医馆。
陈启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令牌。
在确认对方的身份之前,他不能相信任何一个,经常到医馆的人。
聊着聊着,这问题岔到了别处,贾守松了口气,拍了拍陈启的肩膀:
“老刘死时,他一直拜托我照顾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日后,我在下面没法和他交代。”
陈启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