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安的笑让朱厚照感觉浑身发冷,人原来可以笑的这么冷。
“梁兄,算了,就是两个喝了酒的穷酸书生。”
朱厚照不想把事情搞大,自己是偷偷溜出来的,吓唬一下出了心中这口气就可以了。
万一梁永安真的报了官,自己也逃不了父皇一顿暴揍,得不偿失。
“是啊少侯爷,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两个书生过不去,再说了,这里也没有外人,骂了太子也没证据,奴家再给您上一壶上好的女儿红,这事就算了吧。”
十三娘眼波流转,眉目传情,酒楼可再经不起这败家子的折腾,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噗通”
徐经双膝一软跪了下来,这件事不能指望傻了吧唧的唐寅了,犯不着为了他连累自己犯下这欺君罔上的大罪。
“少侯爷,求您了,别报官,都是我们的错,您高抬手就当我们是个屁放了吧。”
梁永安也不是铁石心肠,朱厚照都有心放过,加上众人的劝说,他没道理再坚持。
当徐经给他跪下时,他真的想说一句算了。
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不做这个坏人,唐寅真的就废了。
心一横,牙一咬,自己这败家子恶少是要当到底了。
“不报官也不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就可以。”
楞了半天的唐寅,这时候逐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急切的道:“恩公,只要在下能做到,定当全力而为。”
“拜我为师。”
梁永安淡淡的道。
此言一出,整个聚贤楼三楼顿时鸦雀无声。
十三娘知道梁永安有多少墨水,败家可以,没听说败家子读过书啊。
朱厚照更是想乐:“梁兄,你可是以败家闻名于京城,咱俩的学业也是半斤八两,你知道唐寅是谁吗?人家可是才子辈出的南直隶连中三元的江南四大才子,你给人家当先生,你能教人家什么。”
“我能教他做人。”
“唐寅你愿不愿意。”
梁永安双眼逼视着唐寅。
唐寅一脸的难色,本来三人行必有我师,拜师学艺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可是眼前这位少侯爷,年纪跟自己几乎差不多大,甚至可能比自己还小,这讲出去我唐寅拜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少侯爷为师,还以为自己是贪图富贵,要被整个清流所不齿。
最令唐寅不能接受的是,从刚才众人的言语和这位少侯爷的做派中看得出来,少侯爷就是一个京城纨绔子弟,言语粗鲁之极根本没有什么学识。
“少侯爷,我...”
“我什么,少侯爷,唐寅乃我多年好友,我徐经替唐寅做主了,我们两人愿意拜少侯爷为师。”
徐经心眼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拜师躲过这一劫再说,等科举结束我们金榜题名,一个纨绔子弟能拿自己怎么样。
唐寅一直信任徐经,见徐经拿定了主意,心想他一定想好了办法,拜就拜吧。
“恩师在上,请受学生唐寅,徐经一拜。”
两人都是读书人,把拜师看得极重,虽然只是被逼敷衍,但该有的礼数做的很周全。
“不对,我只收唐寅,没说收你徐经。”
梁永安端坐,手里捧着唐寅递上的拜师茶,一脸嫌弃的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