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失败了,那么这蓉将军一家就是叛贼,叛贼别说是流放了,就连五马分尸都是轻的,荣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做这种事呢!
宋梦兰还没跑到颐华宫外就被拦住了,几个士兵将她架起来送回新房,她几次想冲出去都被几个丫鬟死死拉住。她急得又哭又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担心太子爷,一个个劝慰她说他不会有事。
宫里一片混乱,没有人注意到,小琴见凌成奚紧随太后入宫,也悄悄跟了去。因她是颐华宫里的婢女,侍卫并不拦她,所以她很顺利地就跟着到了坤元宫。那些守卫以为她是跟着太子爷一起来的,就连到了大殿也没人拦。小琴就这样一直悄悄地跟着,她担心凌成奚的安全,甚至下了决心,如有什么万一,她死也要和凌成奚死在一起!
太后和凌成奚赶到大殿,皇帝正在那里咆哮:“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居然让容为海发兵叛乱!他到哪了?”
殿上已经聚集了文武百官,几乎都是从颐华宫过来的。也有个别是在这里值守的,一听说容为海叛乱,迅速采取了应急措施,将宫里的禁卫军调出去接战。
见皇上发怒,一名武将急忙上前禀报:“容为海叛乱并无前奏,之前臣等只以为他去了南疆镇守,没想到他会突然杀回来。”
皇帝怒吼道:“混蛋!他带了那么多兵进京,都没有人发现吗?”
武将答道:“回皇上,容为海此次进京并未携带大量士兵,且他自己也是乔装改扮。直至接近宫门才突然从四面方冒出许多人来,将外套一甩,现出士兵装束。他们的武器事前就有人埋藏在附近,一举事就拿出来。还有,容为海的长子和次子带了一千士兵回京,臣以为他去南疆,儿子回京也属正常,就没往心里去。”
皇帝略一挤眼道:“这么说,容为海叛乱是早有预谋,京城早就有了他的手下。而且他们全都装作老百姓,一声令下就攻入皇城?”
“圣上,怒臣直言,造成这样的局面是圣上你一手促成的,早在先皇驾崩的时候,您就应该把兵权掌握在手中,蓉将军没有兵权,就不会想着叛乱的事,您不将这件事当成重要的事,每日只想着如何巩固地位以及在后宫选妃子玩乐,才回有今天的局面。”
说话的事某一个文官,当她开口的时候,其他文官都捏了一把汗,现在对皇帝活这些,听不听得进去还另说,要是听不进去就是要杀头的,不是人人都是个好皇帝。
皇帝气得青筋抱起,却也知道如今再斩杀大臣等于自乱阵脚,于是怒瞪着刚才的将领,“继续说。”
武将惭愧地答:“确实如此!”
“哼,禁卫军如何了?”皇帝的眼睛直逼那武将,因为他没有在大殿上看到管辖禁卫军的提督。
“臣来大殿之前,禁卫军正与容为海的军队激战,此时仍在厮杀。”武将说着,感觉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皇帝一拍龙椅,命令武将带兵冲出,从四个宫门分别包围,与禁卫军里应外合将容为海的军队消灭。武将接令而去,他又命另两名武官将驻守在城外和附近的军队全部调集进来,见到容为海的人就杀。
他刚发完话,凌成奚就噔噔噔地跑上阶去,手指他说:“若不是你昏庸荒唐,容大将军至于叛乱吗?皇帝,你还不醒悟!”
太子爷这番举动将众人吓了一跳,小琴也吓得心跳加速,深恐凌成奚惹恼皇上,招来杀身之祸!她走到阶下却不敢上去,若没有皇上的旨意,她一个小小的婢女是不能上去的,只能站在那里小声地提醒凌成奚。
“太子爷,不要乱说!快下来啊。”小琴小声对凌成奚说,又是招手又是跺脚。
凌成奚听见了,却假装没听见,意欲逼迫皇帝退位。
皇帝似乎并不意外,镇定地说:“怎么,太子也和容为海一样,想叛乱么?”
太后坐在一侧,本就为容为海的事情急得肝火直冒,此刻见自己的长子也跟着乱,心里越发恼怒,拄着龙头拐杖过来,大声训斥凌成奚。
“奚儿,你就不要添乱了!本宫知道你有不满,尽可朝本宫发就是,何必为难皇上?”
皇帝转过头安抚道:“母后息怒,朕自有主张。”
凌成奚见祖母仍然护着皇帝,心里积压许久的怒怨瞬间爆发。
他大手一挥道:“够了!本朝建立不久,祖母一手遮天,而你,皇帝!荒唐的事情做了多少,还需我一一道来么?”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凌成奚说不出话来。皇帝却镇定自若,任凭他在那发作。众臣心里焦急,既怕容为海攻进大殿灭皇称帝,又恐这兄弟俩手足相残,可都不敢上前劝解,只能在那干着急。
凌成奚从皇帝登基以来说起,将他做过的荒唐事情一一数落,一直说到选秀。皇帝始终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太子,眼神幽深凌厉,似乎早已知道结局。
忽然,一个武将冲进大殿,惊慌失措地跪秉:“陛下,不好了!容为海已攻进中宫!”
“啊!”
“什么,已经攻进中宫?”
“就没有人守着大门么?”
“又,可是怎么能和训练有数的将领和士兵拼搏呢,已经又宫女和太监陆续逃出宫外去。”
有眼睛尖锐的发现,朝廷上站的的都是文官,有人问武官今天哪里去了,才有人道说是陆续请的病假,由于文官和武官向来不和气,两拨人看到对方就讨厌,文官觉得武官为人粗俗,根本就不适合站在这大殿上,武官又觉得文官心机重,且讲话文绉绉的一点都不爽快,今天武官不在,文官们在觉得自在呢。
现在看来,那些武官恐怕也已经归顺了叛军,才会借口不来,实际上是中立或者另外又安排。
众臣越发慌乱,大殿上吵成一片,有说要去劝容为海收兵的,也有说要与容为海决一死战的。凌成奚见他们这般慌乱,心里越发底气十足,咻地冲到一个侍卫身边将其佩剑拔下,又迅速一个跟斗翻到皇帝面前,剑尖直逼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