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往外走的祝星辰一顿,内心如有涟漪荡漾开来,忽的侧头对龙霜雪笑了笑。
“你笑什么?”
祝星辰收敛笑意,轻轻摇头,他并不是非要龙霜雪懂得那一句例外带来的惊喜。
完颜祈是她生命中的一个意外,他没奢望过自己也是。
屋内孩子吵闹,龙霜雪奔进屋内,完颜祈已经落笔,将画上女人给乞儿们看。
龙霜雪道:“你们仔细看看,出现在宅院里的女人是不是和画上的更相似一些?”
乞儿纷纷看向其中一个孩子,那孩子道:“有一天晚上我想翻进去找点东西吃,见着女鬼拿了大小姐的血。”
“拿血做什么?”龙霜雪问,后者却连连摇头。
谢三手与异人有关,而完颜祈不可能放着这样一个危险的人在羌族的底盘里,深入皇宫重地,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谢三手抓住,务必要去边塞。
“谢三手曾是楚门人,我打算回一趟楚门查清她的来历。”
祝星辰和完颜祈一同看向龙霜雪。
“我想去一趟洛阳。”
“不行。”祝星辰道:“乱世多风险。”他本想让龙霜雪跟着完颜祈去塞外,或者跟自己去楚门,可想了想,却道:“你与他一同。”
龙霜雪笑“虽从了医,但以前我可是刺客呀。”
“好。”完颜祈帮龙霜雪抚平碎发,“我便只要你记住,若是你在这九州伤了死了,我便大军压境,到时不管百姓生死,一律s,你要真不愿看百姓受苦,就护好自己。”
祝星辰眉头紧锁,却无可奈何。
三人都有要紧之事无法耽搁,便一同骑马出城去,兵分三路,各自奔赴远方。
汉中郡离洛阳虽远,但路途平坦好走,官道也未有流寇马贼。
洛阳依旧是九州最繁华之地,连郊外茶寮都坐满了人。
龙霜雪去见纯阳夫妇,她知纯阳以往在衙门当差,知道官家的事不少,便询问若是要上书的话,应该去哪办才好。
纯阳道皇宫有个外门,叫司马门,应去哪里,他虽然不知龙霜雪要做什么,但也猜出不应多问,与人喝了茶,道声珍重便送人远去。
龙霜雪换了妆容和衣衫,身着粗布麻衣到司马门去。
“我有政策想上书皇上,可有什么法子没有?”
守门侍卫两两相看,其中一人赶她。
“皇上哪里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且要上书,也得通过尚书部才行。”
“那我便要见尚书部之人,你知与上头的人说,我所献之计,对皇上与羌族之战有利。”
“且慢。”
余钱刚好要入宫,听得这话,将人叫住,他未认出男装装扮之人便是龙霜雪。
“你刚才所说,可是真的?”
“当真。”
“那你便说说。”
“我只与皇上说。”
余钱有些犹豫,见人面色严肃不像玩闹,便让人等着。
太傅也在殿前伺候着,听余钱如此,心中非常高兴,立刻劝说皇帝。
“自古以来多少英雄豪杰都出自于民间,皇上应该让那上书的人到宫内来,问问他有什么高见。”
皇帝问:“那人穿得如何,地位如何?”
余钱答:“身穿粗布麻衣,脚踏草鞋,应是樵夫。”
皇帝哈哈大笑:“朝廷众多饱读诗书的谋士,难不成还比不过一个樵夫的谋略?区区一个樵夫哪里可能有雄才大略。”
“可那人说有谋略,有利于与羌族之战。”
“莽人的话不听也罢,难不成我一介天子,胸中谋略还比不过下等人?”皇帝已有愠色,太傅便不好再说。
皇帝又道:“羌族精兵已经占领了两座城池,有像洛阳来的态势,难不成要等打到洛阳来了才反击,仇爱卿你意下如何?”
太傅道:“此时千万要沉住气,对方只有区区精兵百人,一定是在引诱九州分散兵力,要是我们当真调兵折返镇压,那就是掉入了陷阱。”
皇帝之意本不是如此,见太傅坚持,心中已经大不悦。
“仇爱卿也糊涂起来!若是早派兵,哪里容那些蛮人蹦跶”
皇帝一意孤行,百里加急,让陶定然分出一万人马朝内地折返,盘踞在合浦郡的季少接应,罪臣王守义戴罪立功,务必截杀掉羌族精兵。
太傅惊叹一万人马足以分散掉巨大核心兵力,但皇帝急于让蛮人领略九州兵力之强,便听不进大臣的话。
信使百里加急将皇帝诏令带到,而此时陶定然坐镇军营后方,前有越国作为保障,就算羌族拥有羌族和胡人的援助,两方也各自威严不懂。
接到诏令后,陶定然命田千秋率领一万人马折返内地,与合浦郡的季少,王守义会和。
一万人马离开,自然是浩浩荡荡,无法掩饰。
前线勘察将领将消息发回羌族军营。
将领无一不兴奋,完颜瑞堂跟着将领前往边界,准备折返的精兵会和。
真定郡内,木木户一边守着城门,一边等王归来。
他在五百里之地各设下人埋伏,一旦又风吹草动立刻回报。
万名大军来时,他自然提前得了消息,只不过王还未赶来。
他们只有百余人,等万名大军来,必然是瓮中捉鳖,逃也逃不了。
木木户下令所有将领士兵换成普通百姓的衣装,只留一人等候王,其余人弃城而走。
木木户等人前脚刚走,后脚季少与王守义便得到风声,带病闯入真定郡,可此时只见着一座空城。
留在真定郡内的小兵终于在三天后等来了羌族的王,完颜祈命小兵躲在马车底下,而他长相与中原男子无异,便堂而皇之的从城门经过。
此时边塞已是炮火一片,接应到木木户之后,羌族立刻倾尽所有兵力攻打越国,而一万人马无法折返,纵然九州小兵将领无一不奋勇杀敌,却还是失了越国,残余兵力四处逃回九州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