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辰怒喝:“把这人送进官府里。”
“是夫人,夫人让我把水蛭缝进雄姑娘的被子里,我什么都不知道。”
祝星辰让下人去将阿香带来。
阿香一看被子和青衣,就知道事情败露,上前就给了青衣两个耳光。
“好你个小浪蹄子,居然敢无赖到我头上。”
雄芷情凉凉道:“要不是你做的,谁敢诬赖到你身上啊。”
阿香大喝,“你又是哪里来的葱,无名无份的,敢和我叫板,什么时候过了门,还得跪下给我敬杯茶,喊我一声姐姐,现在哪里轮得到你插嘴。”
“阿香,别逼我休了你。”
“休了我?那我就去告御状!说当年是你诬赖我哥,看你怎么圆!”
“来人,拿纸笔来。”
阿香急得掉泪,扑上去就要打祝星辰,被婢女拦着动弹不得,就撕扯婢女。
祝星辰便和雄芷情坐着看她闹腾,等人累得直喘气,他才重新开口。
“以后,平日里如何对大夫人,就怎么对芷情。”祝星辰看着阿香,“你也是。”
雄芷情已经笃定祝星辰对自己情义绵绵,迫不及待的给阿满飞鸽传书,什么时候成为祝星辰的明媒正娶的妻子成为迫在眉睫之事。
她想来想去,祝星辰迟迟不提和自己成亲之事,也只有阿香这母老虎在阻碍。
细细一想,她更觉得是祝星辰在意着阿香肚子里的孩子,所以迟迟不肯休了。
她让婢女去将龙腾请来。
龙腾求之不得,提着一连串的礼物上了门。
雄芷情与他一起吃着果品,笑意吟吟,“你总说我和你妹妹长得像,那一句要做我哥哥可是当真?”
龙腾拍着胸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雄芷情翻出一匣银子来,“这是老爷给我的,我也用不着,既然你我以后要以歌妹相称,哪里有什么不能给哥哥的。”
龙腾看银两不少,乐不可支的收下。
“以后你就是我妹,要是有谁敢欺负你,就告诉哥哥。”
雄芷情闻言叹气。
“妹妹,为何要叹气,难不成还真是有人欺负你?”
“倒是没人欺负我,只是你也知我和大夫人一直不和,以后要是真做了姐妹,恐怕她更容不下我。我有心想要求和,就不知有什么法子。”
龙腾笑:“她那人小肚鸡肠的,求和干什么,有我妹夫在,她肯定拿你没辙。”
“话不是这么说。一个屋檐下,总要和和睦睦的,我给大夫人弄了些汤,平日你与她走得比较近,想麻烦你将汤端去给她喝。”
“这有什么难的。”
“如果知是我送的,她肯定不会喝,就有劳你先别说,等她喝了,自然明白我的好,以后相处就容易得多。”
龙腾心想,如此善解人意的姑娘,总被欺负着也是可怜,当下一把应下,拿着热汤便去。
阿香正在打丫鬟,屋内哭声一片。
龙腾进来屋,把汤放桌上。
“又怎的惹你们姑奶奶生气了,一个个哭哭啼啼的,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也愁眉苦脸,还不赶快去洗把脸?”
婢女小厮纷纷跑出,阿香还不罢休,扯着跑得比较慢的骂。
“你别再那么凶了,除了我,还有谁敢见你?”
“就是你,也得受着!”
阿香捧着肚子坐下,扫了一眼砂锅,“什么东西。”
龙腾掀开锅盖,“特地给你煮的,养身体用,你闻闻香不香?”
他盛了一碗,见人不接,笑着勺了一口,“得了,我喂还不行么?”
阿香娇嗔的往门望了一眼,驱使他去把门窗关了,两人这才嘴对着嘴吃吃喝喝。
半锅乌鸡汤吃得不剩,阿香忽的肚子痛极,趴着嗷嗷叫。
龙腾不知哪里出了错,将人抱上床,却见大鼓的血从阿香腿边流出,染红了床榻。
大夫来得急,产婆也来了,屋里人忙上忙下的,血水往外倒了一盆又一盆。
产婆终于出来,用红布领着块东西,见人就叹气。
“都已经成型了,可怜啊,吃的什么藏红花,也太不注意了些。”
龙腾闷闷听完,捶打着柱子,转身便去找雄芷情。
“哥?”
雄芷情早就听到那头的动静,知道事情是成了,也猜想龙腾会来,早就把一切准备好,将桌上珠宝尽数摊开。
龙腾扫掉珠宝,咆哮着上窜下跳。
“孩子没了,你做了什么!”
“哥哥,哥哥你别气,只不过是老爷的孩子,和你有什么干系嘛,这些都给你,不够以后还能从我这里拿,只要你帮我隐瞒着”
龙腾扑过去掐住雄芷情脖子,手上力道越来越重。
路过的下人间了,纷纷来救,雄芷情逃脱,一边咳嗽一边后退,躲在下人身后。
“这里有人疯了。”
“恶婆娘!”
龙腾冲出屋外,雄芷情捡起地上的珠宝给下人们,众人都在说她的好,骂龙腾不好。
祝府早就乱成一团,龙腾派人去通知祝星辰。
阿香在屋子里沉睡着,四周还有血腥味,桌上的砂锅不知什么时候被处理掉了。
龙腾暗骂雄芷情毁掉证据,一边蹑手蹑脚的往床边去。
他从未如此愧疚,悲痛不已,跪倒在床榻前忏悔。
“是我害死了孩子,那个恶婆娘,我要杀了她!”
阿香睁眼,身子虚弱不已,却还是要伸手打他。
龙腾主动测过面颊,柔声说:“没关系,以后我们还可以有孩子的。”
身后铜盆掉地砸出巨响,小翠怔怔看着两人,惊恐得说不出话来,转身逃开。
龙腾追到两人的房内,揪住小翠的头就往墙上撞。
“你居然和你妹妹丈夫的妻子爬灰!”小翠尖叫着。
龙腾打得更狠,“你再说一遍!”
小翠被打得无处可逃,凄凄惨惨的躲在桌下,虚弱的抵抗着四面方踢来的脚。
“再说一遍!”
“不敢说了,我不说了!”
小翠哀声哭着,龙腾也打累了,坐下喘着粗气,“老子渴死了,去倒些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