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一口气,擦掉脸旁额头上的冷歼,刚刚要盘膝而坐。
突然一道绿虹穿窗而入,满室被映照得纤毫毕现,人脸在绿光的映照下,难看极了,极为恐怖,像是死人的面孔。
绿虹突然长大,先是一只细长的、乌鸡爪子似的怪手,像是从极为遥远的天空中伸出来,就在穿窗伸向谭老头的短短五六米空间内。
这只可怕的怪手竟然从鸡蛋大小变成俩人合抱粗的巨手,五指一张,竟然大有丈徐,迅捷地抓向陈远宏。
老头拔出腰带上的单刀,伸脚一挑,脸盆飞起,盆中的墨汁泼向巨手,嘴里大吼一声,单刀闪电般斩下,齐肘斩断了这只巨手。
手肘落地后,不住的蹦跳,像壁虎的尾巴一样,在蹦跳之中,逐渐的恢复了和人手臂一样大小。
“啊”,凄厉的一声惨叫,仿佛从遥远的天空中传来,此时万籁俱寂。远远地从寨子里,传来了五更的更鼓声。
老头已经累得筋疲力歇了,用五岳朝天的打坐方式静静养神。很久过后,他吃力地站起来,摸索着擦亮火折子,点燃书桌上的蜡烛。
在陈远宏身旁,一只断臂洁白而细腻,手指bnn修长,上面的指甲修剪得整齐而漂亮,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手。
老头伸手按住他的头顶,嘴里念念有词,一阵若有若无,奇怪的声浪在屋里回荡,陈远宏逐渐清醒过来。
他不禁问道,“咦,老爷子你搞定了?我为什么会睡着?怕伤着你的魂魄呗,所以我对你下了禁制,让你自然而然的睡着了。
“你小子好命啊!老头子在拼命,你在睡觉。”
“刚才那些东西是什么玩意儿?”
“那是她的阴煞元神。”
“我靠,连阴煞元神都祭出来了,我跟她并无深仇大恨啊,她为什么非要置我于地?”
“这就是江湖人的是非观,以弥勒教睥弭天下的气势,穷凶极恶的本性。”
“他们在一个小山寨里栽了,会让江湖同道们耻笑,这会让他们颜面尽失,他们必须要杀鸡骇猴,所以你非死不可。”
看到身旁的断臂,陈远宏刚要伸手把断臂拿起来好好瞧瞧。
老头说道,“不要去动手臂,鸡叫以前,这条断臂一沾到人气,就会自动飞回断臂的主人身边。
“施法之人,会自动接上手臂而毫无损伤,所以现在不要去动它,等鸡叫过后,把它烧成灰灰”。
“有这么神奇,接上了毫发无损?”
“这有什么奇怪的,江湖中人都有自己的独门秘术,其实大同小异,就看自己的修为高不高深了,在你师傅眼里,这些玩意儿小菜一碟,他根本就看不上眼儿”。
陈远宏呼出一口长气,心有余悸地说道:“要不是有谭伯伯您的帮助,我今晚可就凶多吉少了!”
老头摇头说道:“你师傅临行前给我打个招呼,而且今晚我是有备而来。”
“人家只是来掳人的,又不是来杀人的,要不是几次施法失败恼羞成怒,施法之人杀心顿起,今晚上也不会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哦,对了,去找一碗桐油来,还要一把灯草。”
取来桐油和灯草,他不禁问道,“这两样东西有什么用?老头用灯草沾了桐油,把灯草一根根贴在木偶的身上。
一边说道:“鬼魅之物怕桐油,被桐油沾上就脱不了身,施法之人以七魄附在这木偶上,称之为阴煞元神。”
“如果将三魄也附上,就叫为本命元神。”
“而本命元神具有灵性,只向仇家报复。阴煞元神不具灵性,非常凶残,见人就噬,极为阴毒。”
“如果不把第一个阴煞困死,最后会出现七个阴煞,往来循环,生生不息。因此称为七煞追魂,凡是七煞出现的地方,人畜死光,鸡犬不留。”
他将沾满桐油的灯草贴满了木偶,这才开始点火焚烧。
木偶突然开始扭动颤抖,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凄厉怪异的哭号声,但如果仔细倾听,却又一无所闻。
老头苦笑道:“不是我心根手辣,而是这施法之人太过歹毒,如果不毁了她的阴煞元神,以后她每晚都会来,直到抓住或杀死你,我不可能天天晚上跑来跟她斗法,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精力了。”
“所以干脆来就来个一劳永逸,只是以后你们爷俩的麻烦就大啦,打了小的,老的肯定会跳出来的。”
“但那是你师傅的事情了,我也可以见识见识,丰都鬼母和你师傅哪个厉害,肯定会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
“哈哈哈,有得热闹瞧喽!”老头洋洋得意的说着,很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陈远宏只能无奈的撇撇嘴。”
“那这个人死掉了吗?死不掉的,三魂仍在,只是七魄毁灭消散了,她本人已变成了个b废人了,所以老的才会来找你们的麻烦。”
他一直等到木偶化为灰烬,才提起木箱说道:“好了,你小子把房间打扫干净,我回去睡觉了,在你师傅没回来之前,你小子就别添乱了!就在寨子的周围活动,所有的事情等你师傅回来再说。”
陈远宏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