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华冷哼一声，挡在沈珺瑶右前方，“本小姐又不怕她，为何要离开。”

与此同时，申玉悄然移动到沈珺瑶的左后侧，与顾长华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将沈珺瑶护在中间。

沈珺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动作，她目视前方，在柔妃靠近后，颔首行礼，“柔妃娘娘万福。”

“不必多礼，怎就你一人，秦王殿下呢？”柔妃往旁边张望，面露担忧，“莫不是又咳血了。”

她这话一出，一片哗然。

虽然都知秦王体弱，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况，无人知晓，都是捕风捉影的一些消息。

现在听到皇家人亲口说秦王咳血，那是否秦王已命不久矣？

顾长华扭头，死死盯着沈珺瑶。

沈珺瑶不慌不乱，答道，“多谢娘娘关心，殿下很好。只是殿下对这些奇珍异草没什么兴趣，便没有过来。”

没什么兴趣……

柔妃冷笑，“可本宫怎么听说，秦王殿下身体不适，所以没有来。”

旁边汪海补充说道，“娘娘，听说这话还是秦王妃自己亲口说的，这前后矛盾，莫不是……”

柔妃柳眉竖起，声音拔高，“秦王妃还是如实招来的好！若是瞒报皇子龙孙的情况，可不是下大狱那么简单。”

一时间，众人怀疑谴责的目光纷纷落在沈珺瑶身上。

沈珺瑶是真的心累，但无论如何，不能退缩，也不能糊弄过去。

她淡淡抬眼，毫无畏惧地回视，“秦王殿下昨日进宫时吹了风，有些咳嗽，确实是身体不适，不便再来吹风。娘娘，昨日您是在场的，秦王殿下如何，您是亲眼看到过的。”

“不止您，陛下也面见了秦王殿下。若真如您所说，秦王殿下咳血，身体虚弱到无法行走。别说您了，陛下也该降罪于臣妾了。”

沈珺瑶在赌，赌那日汪海见到秦王咳血的事情，他只告诉了柔妃，而未告诉陛下。

而陛下是否知道或者在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汪海他们是否那样做了。

顾长华凝视着沈珺瑶。

女子看起来比她还要小上两岁，面容清丽，尤其是那双眼睛，清亮澄净。

与她对视的时候，让人不由自主地去相信她说的话。

顾长华犹豫片刻，回身问道，“柔妃娘娘如何知晓秦王殿下咳血了？娘娘去秦王殿下府中了吗？”

柔妃瞪向她，区区小官之女，一个竟敢拿皇上来压她，一个竟敢反过来问她！

“放肆，本宫说是便就是，谁给你的胆子来反驳本宫！”

沈珺瑶紧抿的唇角蓦然一松。

柔妃这话说的，算是间接承认刚才她所说都是她自己的一面之词。

而周围原本落在她身上的诸多视线，也全都无声移向柔妃。

汪海察觉到情况不对，赶紧晃晃柔妃的手，舔着脸笑道，“哎呦，娘娘您别生气，当心头疼。奴才知道您忧心秦王殿下，但是您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柔妃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数十年荣宠不衰。

除了她精心保持的美貌和身体，还有她的……

会装病。

汪海一提，她就顺势靠在他身上，手搭在额上，“唉，本宫的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