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雨柱打开门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人了,他看到秦淮茹还没洗完的衣服还在外面放着,加快脚步走了出去,一直到路过秦淮茹家门口之后这才长舒了口气。
他说的是实话,他真的就这一件干净衣服了,要是再让秦淮茹给霍霍了,他今天别想出门了。
路过前院的时候,阎埠贵正好从家里出来,何雨柱本不想理他,结果小老头贱兮兮的凑了上来。
“傻柱,人家冉老师没看上你吧。”
阎埠贵一脸的得意的奚落道。
何雨柱停下脚步,面有深意的看向他,道:“三大爷,你是会算计,不是会算命,等着喝喜酒就是了,虽然你这人我很不喜欢,但是街坊邻居这么多年了,一口喜酒还是有的。”
阎埠贵听到何雨柱的话先是一愣,随后满脸的质疑,“呵呵,你就吹吧你,人家冉老师父母都是中学老师,会看上你?”
何雨柱看这老头还不死心,笑道:“那就不一定了,毕竟咱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这说不定人家就非我不嫁了呢。”
阎埠贵呵呵笑了两声,“你就嘴硬吧你,你要真能娶到人家冉老师,我跟你姓。我就问你,你会写几个字啊,还是看过几本书啊?还想跟人家老师结婚,做梦呢你。”
“您这话,可就太没品了,不像一老师能说出来的话啊,您平时就这么教学生的?怎么,我没看出来原来您是一知识分子,看不起我们这无产阶级的家庭出身啊?”
阎埠贵面色一变,何雨柱这话可是杀人诛心。
三代雇农出身的何雨柱,官面上的地位可比他要高的多。
阎埠贵的语气顿时软了些,“哼哼,我可没说这话,我就是告诉你,你要看清现实,别以后打一辈子光棍,你们何家就断子绝孙了。”
何雨柱冷眼看着他,道:“你多操心你自个儿吧,看看以后你那么多孩子,哪个会养你老,别最后儿子孙子一大堆,却没人管你。”
“我的孩子不用你操心,你还是赶紧找个媳妇儿吧,三大爷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眼光别太高了……”
阎埠贵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何雨柱冷笑,“那就不用您老人家操心了。”
说完,何雨柱直接离开了院子,而阎埠贵对着何雨柱的背影用一种厌恶的语气道: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呸。”
何雨柱已经走远了,自然听不到这句话了。
……
下午,食堂里蒸汽绵绵,何雨柱站在灶台前挥舞着锅铲,马华不停的跑过来端菜,给前面送过去,那里坐着一堆领导,全都是李副厂长请过来的。
马上过年了,各个工厂的负责人也都开始活动来了,一般调整工作就是过年前后,位置危险的自然会想办法保住位置,跟故旧门生拉拢一下感情。
虽然现在这个时候识字的人多了起来,但是有文化的人还是少数,而能够处在领导位置上的就更是少数了,特别是在京城,七拐八拐的总能找到关系,有关系就能请客吃饭。
李副厂长全名李天仁,以前就是厂里的车间主任,公私合营的时候主动向政府靠拢,在其中出了很大的力。
除了政府指定的正厂长之外数他权力最大,这些年以来,正厂长换了两次,他自巍然不动。
不过他的政治能力诚然不错,但是眼光永远盯在人事上,技术上的东西以前还能懂一些,十年没有下过车间,那些东西早就忘了,而场内的人事任命上,他大都任命的是一些听他话拍他马屁的人,因此这几年轧钢厂的技术进步始终处于一个极为缓慢的速度,甚至有倒退的趋势。
三年前,有一名工人想带人研究一种薄钢工艺,因为没有向李天仁表忠心,甚至和他对着干,被李天仁赶去了仓库,自那以后,几乎没人再提出过工艺方面的改进。
如今的第三轧钢厂的技术支持,大都来自机械部由上而下的指导,不像其他工厂不时地有一线工人发起的工艺改革。
这也是李天仁十年间未曾升迁的原因,无论同僚如何推荐他,都无法解释在他领导下的轧钢厂技术方面毫无建树、钢制品产量平平的硬伤。
此时,李天仁坐在工人食堂外侧的一处包间里,桌子周围坐满了人,都是一些工业局的干部和其他厂的领导,说的上是往来无白丁,即便是旁边作陪的点头哈腰的许大茂,那也是工厂的放映员,工厂里为数不多的肥差。
另外一个肥差,自然就是食堂的工作了,在这个城市里大部分家庭吃不饱、农村里小部分家庭能吃饱的环境下,老百姓家里要是能有一个在公家食堂里的差事,至少就不用愁饭吃了。
这也是何雨柱目不识丁没什么文化,却能在相亲市场处于一个香饽饽的地位的原因。
此时的桌上筹斛交错,场面十分热火,李天仁长袖善舞,不时地说上一两句玩笑话,使得气氛更加热烈。
……
“最后一道菜,小鸡炖蘑菇了您嘞。”
马华大声报了一声菜名,脚下平稳而快速的端着菜走向李副厂长所在的包间里。
而何雨柱扯下了围裙,刚刚端起印着头像的搪瓷杯子准备喝口水的时候,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伏低了腰偷偷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黑乎乎的瓶子,走到了放着各种调料的架子边上。
何雨柱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左顾右盼确定了一下没人看到他,然后就掀开幕布,端起架子上的酱油往自己的瓶子里灌。
这个时候厨房里的人差不多都下班了,就剩下何雨柱和两个做菜的师傅,其他的师傅都在忙,只有何雨柱第一时间发现了那个小身形。
他有些哭笑不得,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灌了半瓶子酱油,又做贼心虚的在周围看了一圈,这才弯着身子准备溜走。
何雨柱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心中一动,脸上浮现恶趣味儿的笑容,只见他一手拿起擀面杖,同时一声大喝:“干什么呢!臭小子,偷公家酱油!”
躲在那里偷酱油的自然就是秦淮茹的儿子棒梗了,此时他正准备跑呢,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恼羞成怒,冲着何雨柱吼道,“傻柱,你等着!”
吼完,抱着酱油就跑。
何雨柱笑了,扬起擀面杖就扔了过去,这个时候棒梗刚刚跑出房间,迎面撞上一人,头都不敢抬,埋头抱着酱油撒腿就跑。
而那人刚好从门里进来,何雨柱扔出去的擀面杖精准的砸在了来人的胸膛上。
何雨柱眼中异彩连连,耳边同时传来气急败坏的吼叫:
“谁?谁!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