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希尔科拍着桌子,怒不可遏道,“已经过了三天了!”
他对面坐着马可斯:“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情报。这次是议会跨过警局直接下令的批捕,我只知道凶手落网了,可没想到是他!”
“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马可斯。”希尔科扶着额头,“如果不是你当初来闹这一趟,他根本就不会到上城去,更不会搅这滩浑水!”
“你想错了,希尔科!”马可斯据理力争道,“这是他亲口承认的结果!如果真的不是他做的话,为什么要承认呢?”
“我哪知道他为什么要承认?他那三天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希尔科近乎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他会因为放多了醋就一枪崩掉了厨子,他还有什么疯狂做不出的?”
“那现在怎么办?没有议会的允许,我也没权力从那地方捞人,你知道关在哪的都是些什么狠角色吗……”马可斯攥紧拳头一筹莫展,“既然他会承认这档子事,也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
“我不管。我只要见人。”希尔科气得背过双手,幽幽道,“要么就换人。”
马可斯身后的两名打手紧了紧拳头,骨骼劈啪作响。
听到“换人”二字,马可斯大惊失色,连连道:“我会想办法的,只是我需要时间……如果我能抓到证据指明的真凶,一定就能帮赵安洗刷冤屈。”
希尔科不愿再讲话,朝马可斯挥了挥手,示意送客。
失去赵安让希尔科心头悲愤交加,整日滴水不进,烟灰缸里落满厚厚一层烟灰。
他始终想不明白,一向有勇有谋的赵安怎么会做出替人背黑锅这种蠢事。
而且这还不是一般的黑锅,是肩负十二条执法官人命的黑锅!虽然皮城废除了死刑,但要在静水监狱那种地方关上一辈子,可比死了还难受!
马可斯走后,一直躺在房梁上的金克丝耷拉下两根辫子,说道:“要是赵安真的回不来了怎么办。”
距离金克丝那晚的离奇遭遇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天里,她极力想把那些不好的回忆甩出脑海……但那一幕幕猩红的场景总像海浪一般,冲刷着她的脑海,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当然没有把那晚的遭遇和脑子里的东西告诉希尔科,那样会让希尔科担心;她也绝对不会把赵安在上城的经历跟自己的经历联想到一起。
“赵安对我们都很重要,我会尽力让他回来的。”希尔科安抚道。
说实话,希尔科说出这些话,自己心里也没底。毕竟他认识的人里,没一个活着从那地方出来过的。
“那他要是真的回不来了怎么办。”金克丝追问道,因为担心赵安的安危,她一直嘟着嘴闷闷不乐。
希尔科猛抽几大口雪茄,他一直不愿去想这个问题……金克丝,赛薇卡,赵安……他从没想过会失去其中任何一人。
他看向金克丝,金克丝正以同样忧郁的眼神看向他。
“老实说,如果这是真的,我们的生活还要继续。只要不忘记赵安教会了你什么,他为我们做过什么。”
希尔科急匆匆地捻灭烟蒂,两手插兜回到了休息室,还重重摔上了门。
金克丝躺在房顶,她一下子完全适应不了失去赵安的生活,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了。
是啊,赵安在身边的时候,几点起床洗漱多久,训练多久,几点开饭,都被赵安定下的时间表安排的明明白白,他不但是个老师,更像个佣人照顾着饮食起居。
也是在赵安走后,金克丝才发现自己完全没有长大,连自己的日常生活都照顾不好。
思绪飘到五年前,她想起自己送给赵安的玩偶“砰砰”,如果他一直能带在身边的话,兴许就不会有今天这档子事了吧……
三天前的夜晚。
赵安把萨科消失后留下的木偶搁进腰包,缓缓走向靠着柱子的凯特琳。
这只肩负二十五条人命,令皮城惶惶不可终日的恶魔彻底消失之后,凯特琳的紧张情绪非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加深了对眼前之人的怀疑和恐惧。
但转念一想,他要是真想害自己,之前有那么多的动手机会都没选择动手,说明眼前这人至少对自己是没有敌意。
但母亲跟自己说过,魔法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这人会使用魔法,一定要跟他保持距离才是。
赵安靠着柱子的另一面坐了下来。因为刚才在手部受伤状态下服下了异能煎药,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很荣幸能跟你并肩作战,长官。还不知道您尊姓大名呢?”赵安知道她叫什么,但就是要装作不知道再问一次,才不会令人起疑。
“凯特琳·吉拉曼恩。”凯特琳特意报出全名,想以自己的姓氏震慑住赵恩的歹意。
其实赵安原本就没任何非分之想,他还想把她的第一次留给自己本命呢。
“我叫赵安,艾欧尼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