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叫她日夜难安。
夜色很快笼罩整支队伍,江肆正抱着粮草喂马,营地搭起几个帐篷,火一烤,映亮所有人。
姜闲月坐在轿子边处,晃着脚专心致志地看着江肆喂马。
受到这股灼热目光的影响,江肆呆呆回头,“姜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闲月抬眼看他,江肆是个很白净的人。明明跟着卫景修到处跑,那卫景修都是麦色肌肤的人了,他却瞧着比一些姑娘还白。
头发全部束起,用一条深红色的金线布带绑着。似乎总习惯沉默寡言,喜欢低着头看自己脚尖玩,小脸清秀得很,就是独处时一发呆,就让人感觉很好欺负。
今日被罚晒了一下午,现在脸颊还火辣辣的红。姜闲月心里有些内疚,问:“你今日暴晒,没事吧?”
江肆重重点头,又想了想补充道:“以前训练的时候,一站就是一天一夜,也没事的。”
耳边传来马儿嚼草的声音,闲月瞄了一眼,“这次的事,是我为难你了。等回去以后,我给你送些东西吧。”
江肆一听,忙摆手,“将军不许我们乱收东西,虽然是姜小姐的东西……不过属下不缺钱的,将军府月钱高,小姐不必为此破费。”
听他胡言乱语一通,闲月淡淡笑道:“那就赠你一些兵器吧,从前府上收了很多这样的东西,可我们家没人会用,你会吧?”
说完,她看见江肆眼睛亮了,但他还是压抑着,一股想要又不敢要的样子。
“既然是姜小姐送的,你收着就是了。”卫景修从帐篷里出来,走过来接手江肆手上的粮草。
“是。”江肆恭敬地退到一旁,行礼后离开。
姜闲月看着他走远,说:“我是送给他的,你不能占了。”
“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卫景修失笑。
闲月撅嘴不说话,卫景修盯着她那映着火光的脸庞,撑着脸颊定定地注视着,问出了一个在心里纠结很久的话。
“你对常思慕,算什么感情?”
说完,他看见她肉眼可见的紧张了。二人沉默半晌,卫景修眼神黯淡几许。
“是,喜欢?”
不知姜闲月是想到什么,忽然泄气般整个人有些萎靡。
“他待我只是妹妹。”
卫景修拧起眉头,“谁关心他,我只问你。”
这句话仿佛石沉大海,姜闲月那双温润的杏眼盛着摇曳的火光,那样心神不宁,那样不安,如数入了卫景修的眼。
那是少女的闺阁心事,于卫景修而言,是长满刺的花。
少顷,姜闲月忽然看向他,“我也想问你……”
卫景修收拾好脸上的失落,笑着看她。
“你为什么、为什么……”姜闲月有些问不出口,她低下头,揪着衣摆。
“为什么总喜欢找你,总喜欢逗你玩,对吗?”卫景修坦然替她说出来,他背靠在松软的粮草上,望着天空清晰可见的星夜。
“因为我喜欢你啊。”卫景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