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是今日才好地,昨天尚不能轻易动弹,”李云棠一面解释,一面握起了双拳,轻轻地敲打在天子的背上,以示讨好,同时嘴里还不忘提醒:
“皇爷前几日又不是没看过我的伤口……”
“那种事情,不许再提!”
一听伤口二字,小皇帝脸上霎时间有些挂不住:自己身为堂堂天子,前几日居然不得不给一个假太监那种地方上药……
而后她陡然回过头来,一双杏眼已经瞪得混圆,两片薄唇紧紧地抿住、嘴角处则微微下撅,手上则已经握成拳头,伴随着那白皙手背上细长青筋,一起映在李云棠眼中。
同时天子装作威胁的声音,也在李云棠耳畔响起:
“要是再提,朕要你好看!”
李云棠听到这份“警告”,只觉得十分可爱,嘴里倒是没有怠慢,像哄小孩一样地承诺道:
“皇爷放心,此事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而说话的功夫,他的注意力已经被眼前的纤手给吸引去了大半,皇帝手背上的白皙与细腻,完美地贴合了眼前天子的养尊处优的身份;而那隐约可见的青筋,配合上又细又长的手指,则又给这一层身份,添上了一番青春气息。
惹得李云棠不禁停下捶背的动作,松手去抓。
谁料小皇帝像是早有防备,一下子缩回了手,并再次扭过头去;留给李云棠一个俏丽背景,以及一句催促的话语:
“云棠这捶背倒是捶地挺舒服,朕既没让你停,便不要停下。”
李云棠听了之后自是应命,又开始在天子肩膀上敲击,口中还不忘献上一番恭维:
“皇爷国事繁忙,还需注意歇息,若是批阅奏折、研读经义之时感觉颈酸肩乏,尽管唤我去侍奉。”
“这话说得,还算有些良心。”
小皇帝沉默了半晌,终于又开口搭了话,声音中几乎已听不见不悦,取而代之的则是些许得意,但她也没有忘记正事:
“别想用这小恩小惠便在朕这里蒙混过关,如何处置温氏,今日云棠必须拿出个章程。”
李云棠刚想接话,小皇帝却像想起了什么,赶忙又补充了一句:
“不许再提什么‘替朕应付那女官’云云,这些法子……听、听起来都荒唐!”
“你这小丫头,居然还知道替别人干这种‘体力活’,是荒唐的事情?
那这替皇帝侍奉皇后这种设想,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此话李云棠自然不敢明着声张,他只是偷偷腹诽几句,而后便回答起小皇帝的问题:
“皇爷有些关心则乱了,这区区一个女官,只要入了乾清宫,不就是任皇爷摆布么?
皇爷对温氏做了什么,或是不做什么;只要那女官人还在乾清宫内,便不会有半点消息未经皇爷允许而泄露出去;
到时候是否给她破了瓜,不是皇爷怎么说,两位太后便只能怎么听?
这紫禁城中终究是天子最大,这种事情,只要皇爷一口咬定,懿安太后纵使不信,也不好公然入乾清宫查探。
因为入了日精、月华这二门,生便是皇爷的人,死便是皇爷的鬼!”
李云棠一番提醒,说得小皇帝豁然开朗,只是她还有一处不明,便带着这个疑惑,回首问道:
“云棠,你说的破瓜,是什么意思;缘何要给她剖个瓜,也未听她喜欢吃什么瓜?”
“破……”
被这么一问,李云棠一时间有些失声;他望着天子那张摆满了好奇脸,以及秀眉下那天真的眼神,生生把“瓜”字给咽回了喉咙里。
“云棠怎么又卖关子?”
等不到回应的小皇帝又爬上了榻,双手搭在李云棠双肩之上,轻轻地晃了两下,接着催道:
“你这般忸怩,像是女儿家的作态。”
被这样看扁,李云棠自是不乐意,心中想着既然小皇帝这么想知道,自己便给她预习一些生理卫生知识,以备将来不时之需,于是其张口便道:
“古有歌云:‘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这意思不是很明白么……”
说着说着,李云棠已经把嘴凑到了小皇帝的耳根子上,唇齿一张一翕,在天子耳边一阵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