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孙小晗走入孙府,一个丫鬟连忙跟了上去。
“老爷找了你好几日,眼看就要急坏了,幸而小姐您回来了。”
“娘亲如何了?”孙小晗问道。
“前日眼看快不行了,大少爷去请了大法师过来,大法师留了个施了法的手串,总算稳住了病情,不过那大法师说了,老夫人命途将近,就算是有手串吊命,恐也时日无多了。”
孙小晗豁然停住了脚步,望向丫鬟,眉头不经意间皱了起来。
经过野狐山这一遭,她本能地对僧道之流产生了几分厌恶。
“大法师?是哪位大法师?”
“便是城西大罗教的元觉大法师。”
“大哥怎也这般胡闹!”孙小晗突然怒骂一声,便再次迈动脚步,急匆匆地往屋里走去。
临一进门,便见一个面如白纸的妇人躺在床上休息,几个奴仆丫鬟正小心翼翼伺候着。
看到母亲脸色虽白,但呼吸颇为平稳,孙小晗终于放下心来。
静默地走出房间,便再次开口询问起来。
“爹爹呢?”
“老爷在书房处理事情。”
“那大哥呢?”
丫鬟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孙小晗顿时明了,面无表情。
大哥素来流连青楼画舫,丫鬟不敢明说,指定又是跑到哪儿逍遥去了!
小声吩咐了几句,孙小晗便回到了自己的闺房,房门紧闭,屋中只有她一人。
只见她从怀中摸出一个帕巾,小心翼翼地展开,上面安静躺着颗丹药。
丹药通体赤红如枣,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药香。
孙小晗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忽明忽暗,似是在犹豫着什么。
不多时,她收起丹药,推门而出,便寻来了府上的管事。
“王管事,帮我查个事情!”
……
深夜,
“……不算上那和尚给的金叶子,总共折十二两四十七文。”
“这便是我全身的身家。”
“这金叶子是压箱底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
张易放下账簿,满脸惆怅。
“没钱啊。”
“吕老板清租,我还要找新的铺子。”
“可现如今铺面昂贵,以我手头上这些银子,恐怕新店开业不足一月,便要亏本倒闭。”
“难!太难了!”
张易愁眉苦脸,一脸沮丧。
“小檀越可是遇到甚难事,可否与贫僧说说?”耳边突然响起了空慧的声音。
张易转头望去。
空慧便站在不远处,靠着门,手中端着个海碗,一边吃着素面,一边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张易神色一滞。
“你哪来的面?”
“自己煮的啊?”
“可还有?我也饿了!”
“便只有这些了。”
“对了,小檀越,厨房已经没吃的了,明日你该去补些米面了。”
米面?
张易倏然睁大眼睛,目光凌厉警惕,如直视贼人。
“我记得我走之前刚补过米面,怎这么快就没了?”
和尚一脸无辜,“贫僧没与你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