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孩子的头部和脖子,他们这时候还是软软的一团,脖子还无法撑起自己的头部,孩子的身体会很滑,扶稳了,对!做的很好。现在小婴儿整个出来了,你应该做什么?”
担任接生角色的苏一杭用双手托住小婴儿,让婴儿的头轻微向下,帮助羊水从小婴儿嘴和鼻孔流出来。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想象自己现在抱着的就是一个真正的婴儿。
“非常好!”老师很满意,认为可以给她增加一点难度,接着问:“现在小婴儿应该会哭泣,可你手上这个婴儿没有哭,你该怎么做?要赶快,婴儿的脸色看起来有点变绿了。”
“提着一只脚,头朝下拎起来打他屁股”这时候一个男同学大声建议她。苏一杭故作生气回他一记眼刀。老师课上强调过,有研究显示这样做有可能造成新生儿出生缺陷,提醒大家绝对不能这样做。
苏一杭拿毛毯裹住小婴儿,依然以头朝下托着婴儿的姿势,一边轻轻抚摸他的背,一边叫“助理员”拿来机上接生包里面那个抽吸器,对着小婴儿的鼻子,模拟着用抽吸器清理羊水的动作。如果老师还说不行,她想她只能开始做婴儿CPR了。
“现在小婴儿哭了”老师说。这表示苏一杭完成任务了,把她团团围住观摩的其他人都为她鼓起掌来表示庆祝。有几个人还叫着“小可爱,好样的。”其中乔治亚叫的最大声。
苏一杭开心的抱着襁褓里面的玩具婴儿,迎着众人目光,走到刚刚那个故意恶作剧的男同学面前把孩子递给他:“恭喜你做爸爸了!是个男孩,母子平安。”
三个月的时间对苏一杭来说漫长得像三年,她觉得经过这三个月的摧残,自己白头发都多长出好几根。好在在同学们的帮助下,她险险通过了考试。按理说她应该是个学霸,她的表弟和堂妹中学时候摸底考试都曾是全市第一,这说明她有擅长读书的基因。可她是个极度厌学的学渣,这只能归结于后天因素对她影响更大。
据说没有人挂科,所有人都通过了考试,这让大家都很庆幸。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就是结业典礼了。苏一杭终于有机会睡了个懒觉,起床以后像往常一样上了去航空学院的大巴,大巴的目的地却是航空学院的另一边。虽然她这三个月都待在学院里,但几乎都是家、餐厅、教学楼三点一线,并不知道有些什么在学院另一边。
“小可爱,过来这里!”苏一杭下了巴士刚走进陌生大楼如同酒店大堂一样的地方,就听见乔治亚在喊她。乔治亚和几个苏一杭或认识或不认识的女生占了大堂中间唯一几个沙发,坐在那里聊八卦。
“没有位置了。”苏一杭觉得自己站在那里听她们在聊什么就可以。
乔治亚朝她招招手:“过来,你可以坐我的腿上!”
苏一杭在一群人见怪不怪的目光中第一次坐了别人大腿。
“我听说有个男生被送走了。”大家继续着刚刚的话题。
“不是说所有人考试都通过了吗?”
“是我们班一个女生的兄长,他们入职时间不同,晚我们一些参加培训,”一个苏一杭认识但不太熟的女生说:“那天我们上课的时候有公司的人来通知她,她兄长血液里被检测出了艾滋病毒。”
“艾滋病毒!”苏一杭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惊讶到嘴巴可以塞进一个高尔夫球。
“这个国家对艾滋零容忍,一旦发现就会被驱逐出境。”记得入职见面会那天讲台上那人强调过。她一直以为对她来说那是个无比遥远的词,没想到艾滋病毒携带者就在身边。
不过她现在也算明白为什么那天见面会结束公司就安排他们所有人去抽血了。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有人过来发给了每人一张表格,里面是诸如一些你最害怕什么,你希望自己接下来六个月在工作中可以做到什么之类的问题。把表格填好以后马上有人过来引领她们去往大厅隔壁的房间。
隔壁是一个大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房间中间两三层楼高的高台,高台中间垂下三种不同类型用来攀爬的梯子以及安全绳索。周围还有其他类似山洞之类的像是玩冒险游戏的设备。整个房间看起来像那种玩户外拉练的场所,只是这里场地比真的户外拉练场所要小一点,又是室内。
估计是要他们爬安全梯,还好自己不恐高。苏一杭刚松了一口气,就看见一位女士踩着高跟鞋手里拿着他们刚刚填的表格走了过来。苏一杭想起自己很老实的在上面写下了自己很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