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死,瘟疫不治而愈,事情明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尽管有些心疼,但和苍生黎民相比,一只野鸟,也算不得什么了……
回头,他还得感谢老何一番。
毕竟这东西他留在手里,日后曝光了,少不得一阵麻烦,追究起来,说不定家破人亡。
朝廷一句话,说抄就抄,说流放就流放,他就算豪门世家,也毫无价值。
说起来,得感谢老何相救之恩,这玩意在他这儿,就是一个祸害。
这会儿,下人还在兴奋的问道:“老爷,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闻声,张老爷老脸一拉,面无表情的睨着他道:“连医术高明的瞿家少主子都不知道,我这个门外汉,你觉得我懂?”
他收留祸害的消息,绝对不能传扬出去。
尽管他也一无所知,但愤怒的老百姓,和上头的朝廷,是不会管那么多的。
一阵凉飕飕的气息扑面而来。
下人后颈一缩,察觉到了危险,立即躬身告退,不敢久留。
虽然不知道老爷吃了什么药,但貌似他问了不该问的事情……
“来呀!”
端坐在首座许久,沉默了半晌的张老爷,忽然高声叫道。
刚才那名下人匆匆赶至。
张老爷抬手吩咐道:“随我去库房,挑选两样礼品,送礼用的。”
“是……”
……
另一边——
许麟宴等人终于来到了西堂。
此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叟直挺起腰,推开过来搀扶的后辈,朗声说道:“如今瘟疫没了,我腰好了,腿好了,就算去唱大戏,也不大喘气了。”
闻言,许麟宴有些忍俊不禁。
这该死的熟悉感……
说到底,絜钩的死亡,带来的仅仅是瘟疫的消失。
如同它从未出现过一样,断然不会令人身体的老毛病也跟着康健起来的。
或许是先前瘟疫带来的绝望感太过压抑,已经无奈的接受自己快要病死的沉痛之感,如今大劫已去,新生到来,仿佛一切都美好了起来。
明明身子骨还没那么硬朗,却感觉自己已经无所不能了……
经历过死劫,很难不对生活激起感激与眷念。
“爹!”
在这儿又惊又喜却一脸茫然的瞿黎,看见了众人,立即迎上前来。
如今这情况,她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明面上病情都没了,确实该庆贺一番,让他们的家人把病人带走。
但是,由于对内情一无所知,瞿黎担心反反复复,人刚回去,瘟疫又卷土重来,还得白忙活一趟。
因此不敢擅作主张。
正犹豫着,府尹和瞿青这种话事人都来了,瞿黎这才松了口气,压力减轻了不少。
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