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张府——
张老爷坐在堂厅首位,看着匆匆赶回来的下人,急急忙忙的问道:“情况如何?”
下人喘着粗气,忙不迭拱手禀道:“老爷,西堂那边的病人竟然真的好了,这真是不可思议!”
何老爷带着许麟宴和何霉人刚离开张府,张老爷便火急火燎的差人快马加鞭,赶去西堂探查情况。
如今,一来一回,正好赶了回来。
比何老爷他们一行人快得多了。
把絜钩交给许麟宴处置,是因为少林优秀弟子和开封学识之中最有声名的何霉人都如此断定,让张老爷心下不安。
尽管不确定,可万事只怕万一……
张老爷担心,如果自己不交这絜钩出去,万一这絜钩真是灾祸之源,那他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不说这开封境内,如果捅了出去,陛下不把他千刀万剐了,都算他输。
有着这样的忧虑,惴惴不安之下,张老爷只好忍痛将絜钩交了出去。
双手交出笼子的时候,张老爷心中都在滴血,脸上却要装得跟没事儿人似的,轻描淡写,大气洒脱,维持自己富家老爷的慷慨气派。
谁让他一向待人随和,不拘小节,明辨是非,这一贯的人设,总得维持下去吧!
只好让自己吃了这个闷亏,都要装成什么事都没有,自己以大义为先,以大局为重,是个绝顶良民。
眼睁睁的看着许麟宴隔着一个鸟笼,凌空将絜钩一掌拍死,张老爷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了。
好气哦,想抢回来,但是形象不得不顾……
本来,当时的许麟宴顾及着张老爷的感受,本不想当着他的面处理掉絜钩的。
但是,转念一想,拖延一秒,很可能就会多一个人受罪身亡,当立即解决,拯救苍生才是。
因此这才狠下心来,当场杀掉絜钩。
也算是彻底断了张老爷的念头,免得他又想找机会把絜钩要回去。
待许麟宴他们一走,张老爷越想越不对劲儿。
总觉得如果搞错了,那么自己就亏大了……
因此存着一丝侥幸之念,这才派人去打听清楚,如果不是絜钩的问题,那他实在太冤枉了。
他得找老何好好算账去!
岂料——
“你确定?当真没事了?”听到下人的禀报,张老爷倏地站起身来,快步往前问道。
下人连忙回道:“小的哪里敢欺瞒老爷,确确实实没事了,如今西堂那边人满为患,那些病人的家人们都兴高采烈的到那边接人去了。”
“真的没有一个病人了吗?全好了?”张老爷拧着眉头,执意问道。
下人快速点头,“老爷放心,小的特意找还在那儿的瞿家少主子打听过了,听得真真的。”
瞿家少主子,说的是留守在那儿的瞿黎。
他们这些开封大户人家都知道,瞿家的继承人其实是千金瞿黎,并非少爷瞿镇。
这次西堂的治疗,以瞿家为首,向瞿黎咨询必然是最明确的,断然不会有假。
闻言,张老爷多少已经认命了,可是依旧有些不死心的追问道:“你有没有问过,病人都是什么原因好起来的?发现了什么特效药吗?”
“老爷,说来也奇怪。”
下人听到此言,立即兴冲冲的禀报了起来。
“瞿家少主子竟然也不知晓,只是派人检查了一下,发现大伙儿都好了,我问她时,她也一知半解呢!”
“……”张老爷彻底吁了口气。
看来,交出絜钩,可以说是自己最明智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