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无意,看者有心,这就是天大的误会。
就当她的手伸向了窦冲的案台时,身后绝望而冷漠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
因为他,再也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说服自己。
她到底还是背叛了。
窦冲心寒着,心痛着,却又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她屈突长宁,从未忠诚过他,又何谈背叛。
“屈突长宁,你到底还是行动了!”
他冷笑着,笑自己痴情空付,笑过往流年如烟,笑这天下多情总被无情恼。
天下未乱,人心已动,只待风云起。
长宁一愣,这个声音好熟悉,好像是窦冲,要是他就好了,她就可以找他问问到底哪里是茅房了。
“窦冲,是你吗?你为什么不开灯啊?”
她在黑暗中伸出手,却被他一把无情地推开,踉跄撞到了桌子。
“将军你这是怎么了啊?”长宁不知所以,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还没等到他的回答,就等到了身后哒哒而起的脚步声,还有那赫然亮起的排排灯笼。
“给我将她抓起来!”
邓夫人赶来的时机正正好,抓贼拿赃,屈突长宁闯进了将军府的书房,还在案台上摸寻,这不就是在找秦国的军事机密吗!再一看窦冲那一脸铁青的神色,她便知道,屈突长宁这次真正犯了窦冲的禁忌。
“让我抓个现行了吧!”
“将军,她果然就是燕国派来的细作!”
长宁没听清,哪里的细作?!
好像听她说是燕国的细作,燕国不是都归顺秦国了吗?
这帽子要是给扣上了,怕不是要杀头吧!
长宁不禁吓得有些腿软,赶紧说道,“不不,我不是什么细作。”
她着急的目光赶紧投向窦冲,她希望他可以相信她,虽然他没有对她多么友好,但是在这个陌生的年代里,也只有窦冲,能算是她仅有且微弱的依靠吧。
男子没有说话,但是那冰冷的目光,却看得长宁心中一阵发寒。
“就是她打伤了守卫,闯入书房,偷出情报传给了燕国铁侯。”
打伤了守卫?她什么时候打伤了守卫,她什么时候有能力打伤守卫?
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乱世里,她根本就是毫无缚鸡之力的弱者好吗!
要是她会武功,能打伤守卫,她早就狠狠揍邓夫人一顿了好吗!
“什么情报?什么铁头铜头?”
不要告诉她,屈突长宁曾经在窦冲的书房里偷过情报,这种天大的罪责,她担不起好吗!
“我只是……”
我只是来找茅房的好吗!
“只是什么!说不出来了吧!”
邓夫人句句紧逼,那咄咄的气势就像在审问一个十恶不赦的犯人,这种感觉让长宁很不舒服!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个邓夫人这般诬陷刁难她,真是看她是个软柿子随便捏了。
“我没有想过要偷什么情报,更没想过要给什么燕国铁头,我这么晚来将军的书房,不过是……”
长宁尴尬地咋舌,一时语塞,编不出来了。
“不过是什么?”窦冲那冷冷的目光一下扫向她,吓得她莫名咽了一口口水。
“不过是思念将军了,来看看将军罢了。”长宁说着低下了头,一下羞红了脸。
这她都说得出口!她也真是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