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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向秋跟在顾青知身后,他担心顾青知会替钱立静向野田浩递话,一旦这样做,钱立静这个大汉奸极有可能会被日本人赦免,那他所做的一切都徒劳。
只是,他不好主动向顾青知提起这件事,若是提及,顾青知很可能会怀疑他。
毕竟,安西酒馆的事情,他还没有向顾青知提起。
“怎么?有心事?”
顾青知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眉头紧皱的丁向秋,他知道丁向秋肯定有心事,否则不会把“忧愁”都表现在脸上。
“没、没有……”
丁向秋在顾青知的注视下撒谎,他心有戚戚,不能告诉顾青知自己担心他向日本人替钱立静说话。
所以,只能将挂在脸上的“忧愁”转化为对“安西酒馆”事件的担忧。
顾青知审视着丁向秋,丁向秋至今没有向他坦白安西酒馆一事,他想知道丁向秋为什么不敢说。
“担心钱立静报复你?”顾青知打趣道。
丁向秋一愣,他没想到顾青知主动将事情扯到钱立静身上。
于是,他轻轻点头,这才是对自己“忧愁”的最好解释。
顾青知笑道:“白纸黑字的口供在这里,你怕什么?咱们都是替皇军办事,皇军自会咱们主持公道,有什么话不要憋在心里,要说出来,只有说出来,才知道能不能解决。”
顾青知话里有话,他又在点拨丁向秋。
丁向秋猜到顾青知可能已经在怀疑他,很可能顾青知一直在等着他的坦白,越是这样,丁向秋越要稳住心神,他提醒自己,千万不能被顾青知亲和的外表的所蒙骗。
“科长,钱市长毕竟不是抗日分子,况且他为皇军立下过汗马功劳,为江城的建设做过不少贡献,野田司令也是个念旧情的人,万一、万一钱市长卷土重来,那咱们岂不是遭殃?”丁向秋压低声音在顾青知身边说道,他这番推心置腹的话,完全是站在顾青知下属的角度去提醒顾青知。
顾青知沉默,丁向秋说的不无道理。
归根结底,钱立静只是杀了一个与他争夺利益的左安奎,而且左安奎已经成为死人,没有任何作用。
而钱立静还活着。
他活着,就能为日本人创造更多的利益,建设好江城,恢复江城的社会秩序,让江城平稳、繁荣的恢复生产,能够为前线作战的日军提供良好的后勤保障。
日本人不会在乎左安奎的死亡,也不会在乎是不是钱立静杀了左安奎,有没有左安奎对他们来说只是小事,但影响江城的稳定繁荣却是大事。
倘若钱立静能够见到野田浩,只要钱立静求情,野田浩未必不会念旧情。
毕竟,活着的钱立静比死了的左安奎更能为他们创造价值。
而且,只要野田浩赦免钱立静,钱立静一定会感恩戴德,一定会更加用心的替日本人办事。
顾青知清楚日本人一贯所用的收买人心的手段。
决不能让钱立静有“复起”的机会。
也决不能让钱立静能够见到野田浩。
钱立静必须死!
这是顾青知的定论。
可是,怎么才能直接干掉钱立静?
如何才能为左安奎案盖棺定论呢?
现在,还缺一个强有力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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