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知又掏出一沓照片,从中选出一张,递给刘四:“确认是他?”
“对,就是他。”刘四确定道。
顾青知接回照片,看着照片上的人,他没想到竟然是他。
“许照汉到底在左安奎被杀案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顾青知喃喃道,事情有些复杂,他需要梳理。
刘四低着头,不敢看顾青知。
顾青知从口袋摸出三块大洋,扔在桌子上,收回桌子上的枪,冷冷的说道:“今晚的事说不说出去看你自己。”
刘四赶紧保证道:“我不说,我不说,打死我也不说。”
顾青知怕他不知道城西酒馆老板死亡的原因,又补充道:“知道城西酒馆老板怎么死的吗?”
刘四摇摇头。
“就是因为他和我说了这个秘密,被人刺杀的。”顾青知笑道。
刘四一个踉跄直接倒在椅子上。
“于老三说的不错,祸从口出啊!”刘四心中悲怆道。
顾青知挥挥衣袖离开刘四酒馆。
顾青知回到家中毫无睡意,案情有了新的突破,他也有了新的调查方向。
只是,虽然知道左安奎调查的是许照汉。
但,他却没有太多的新鲜感。
因为,他早就在左安奎书房的抽屉中发现左安奎调查许照汉的材料,弄清楚左安奎出入酒馆调查的人,只能佐证左安奎确实用心在调查许照汉,却不能证明许照汉就是杀害左安奎的凶手。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左安奎真是许照汉杀的,那许照汉应该派人从左安奎书房中拿走关于左安奎对他的调查报告。
为什么还要将这么重要的证据留在现场?
既然大家都知道左安奎在暗中调查许照汉,许照汉又为什么派人杀害城西酒馆的老板,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顾青知从床上惊坐而起,他突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许照汉,但许照汉在市政府的时候却表现的十分从容、大度,丝毫不像杀害左安奎的凶手。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拼命调查的事情竟然是早已明确的事,让顾青知有些失望。
顾青知想换个思路分析这件事。
倘若这件事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呢?
他的目的是为了嫁祸许照汉?
顾青知只能如此想,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为什么有人要杀城西酒馆的老板,这样欲盖弥彰的做法,会让顾青知产生错觉,让他认为许照汉是在杀人灭口。
那许照汉和左安奎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根据左安奎死亡现场的调查情况来看,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南部16式自动手枪的弹壳和道奇车的车轮印。
而道奇车的车轮印虽然不能直接证明是市政府内部的人干的,但也八九不离十。
顾青知起床从衣服口袋中摸出那张合照,又从一沓照片中挑出另一张照片。
他在合照中站在左安奎的右边。
“会是他吗?”顾青知暗暗想到。
他将左安奎、许照汉和刚刚拿出来的钱立静的照片并排放在一起,盯着钱立静的照片。
左安奎已死,如果许照汉再出事,那市政府只有钱立静一位副市长,他就是最大的赢家。
顾青知将三人的照片叠在一起、放好。
顾青知躺在床上,他弄清楚了左安奎在调查许照汉之事,还没有弄清楚左安奎是不是抗日的同志,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