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约翰一脸严肃地看向了麦席森：“如果不信，你可以亲自到场地介入调查。”

随后，乔治继续补充：“关于护士站的人员，她们疑似遭到了污染，目前昏迷不清。”其实，这几个倒霉的家伙是被医者打晕的。

老约翰深吸了口气，摆手让乔治退出去，最后将视线挪向了大法官：“辩论，可以继续了。”

“嘭！”

礼堂的大门关上，锤子凿在木板上，在一身庄严的训斥声中，辩论再次开始，大法官说道：“现在，有请，麦席森先生再次陈述观点。”

麦席森被突然发生的情况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片刻之后，依然恢复了冷静：“目前，对于A级禁忌物：《资本论》，我们研究的另一个方向，是在于使用者的寿命。”

“之前我们利用僵死的生物体完成了实验。实验中，《资本论》对其进行了污染，在‘狼’的状态下，实验目标的寿命不会发生改变；可是‘羊’却完全不同，在变成‘羊’的时刻，‘羊’的生命形态会遭到定格，‘羊’不会老死，换而言之在这个状态，虽然无法保留理智，但也保持了一定状态的生存。”

老约翰已经在陪审团的脸上看见了迟疑，很显然，他们没有听麦席森的话，而且还沉浸在乔治的复述中。

“有请，约翰先生再次陈述论点。”

老约翰选择了继续加深众人的疑虑：“对于A禁忌物：《资本论》，目前没有确定它的来源，所以，它所有的特征，可能都只是假象，只是幕后推手故意呈现给我们的。‘狼’和‘羊’的操纵性如此强大，不得不怀疑这项禁忌物诞生的用途。”

这话音落下，麦席森就激动地站了起来：“我们检测过，‘狼’在精神状态下完全是独立的，根本不存在任何可支配的后门。”

麦席森冷笑道：“那你如何才能证明？你的检测不是假象，不是有人故意展现给我们看的。”

瞬间，陪审团陷入了窃窃私语。

“砰！砰！”

法官的锤子在木板上敲了两下，竟也无法制止这种喧闹：“第二轮辩论结束，陪审团就刚才的观点进行自由讨论。”

……

礼堂外，所有事件都通过广场上的电子喇叭被人熟知。

乔治带来的消息，超出了大多数人的预想，少部分人陷入了短暂的迟疑，还有几个家伙，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广场，然后，带了一大摞报纸跑了回来。他们可真是精明，立刻嗅到了商机，高价出售了抱回来的《雾都早报》。

老陈没有交这份智商税，而是用眼睛占了别人的便宜，偷看了报纸上的内容。

乔治说的没错，医院果然发生了恶性的污染事件，现场发现了大量的残肢、血肉、还有昏迷人员，戈登·金，也就是昨天躲在他屋子里的家伙，也被列为了主要追捕目标。

“怎么会这样？”

“难道医者说的都是真的。”

“这件事情是不是发生的太巧合了，不过，如果《资本论》真的有这个能力，我们是不是也应该……”

人是从众的群体，当一个人开始犹豫，就会有一群人变得悲观；当一个人忍不住唉声叹气，就会有一群人开始嚎哭。

消极、悲伤的气氛瞬间在人群中弥漫开来。

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陪审团虽然看不到场外之人，但情绪估计也和这些家伙差不多。

“看来，情况好像有些不妙了。”

老陈这次出门，没有选择携带编号C-015：《欢乐颂》，可就即便是带着它，也没有什么大用。

陪审员中，有九人是贵族，他们在昨天受到了《欢乐颂》的影响，今天再上buff，这正面效果肯定是上不上去的。而且，这种情绪影响并不是让人做出固定的某种抉择，只能让他们变得欢乐、亢奋。

医院这件事情，真是令人不爽。

……

礼堂内，第三轮辩论彻底结束了。

双方确实没有适应这样的场合，手中的底牌早就出尽了。

麦席森承诺，将会再次降低药物“抑羊”的价格，让其彻底大众化，并且，他描绘了“羊”从事生产之后，雾都的美好蓝图。

老约翰则是充分掌握了这些人的恐惧。

“关于医院的事情，目前我们还正在紧张的调查中，所以我这里也不能给出准确的结论。不过，作为一线人员，我有一点仅供参考。现场发现了很多未知的肢体残骸，手、脚、内脏，这些东西可不可能不是别人的，而是‘羊’自己的。”

“戈登变成了某种‘羊’‘狼’之外的第三形态，或许他失去了永远变成人的可能。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在我们找到戈登之前，我们没有证据。”

老约翰的话术依旧保持了严谨，可就是这种严谨，能让人有更多的思考，而思考会让人考虑更多的后果、会让人陷入更深的恐惧。

到底是拥抱即将改变的机会，还是接受这种未知的可能……

“嘭！”

法官的锤子再次敲到木板之上：“第三轮辩论结束，陪审团就刚才的观点进行自由讨论，此轮讨论之后，法庭将开始进行最终的计票。”

辩论结束了，陪审员一个个愁眉不展。

在这礼堂中，也被染上了一层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