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堂内,议论纷纷。
宋公明举着手中御旨,面色痛心的道:“实非大宋皇帝传来封赏的御令,乃是上回林教头差点杀死钦差,大宋皇帝令我们把林教头交给兖州官府,送往京城审问。”
“我宋某人也是十分为难,林教头乃是我们的好兄弟,只是不按大宋皇帝说的去做,招安无望,诸位兄弟的报国之志难以施展呐!”
“这?”
一众头目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色古怪。
随后是齐齐看向那干坐着的花和尚鲁智深。
鲁智深是气急败坏地站立起来,吼道:“都盯着洒家看?看个甚子?”
又瞅了上方宋公明一眼,冷哼一声,便气呼呼地转身快步走出了忠义堂。
很快,忠义堂内的一百来号头领也是各自散去,三三两两的口中也不知是在嘀咕什么。
梁山大牢内最右侧的里间,三方墙壁,前方木桩扎地。
阴暗潮湿,脏乱不堪。
王寻手脚并未被捆住,只是坐在一堆干草上。
背靠墙壁,闭眼沉思。
不一会儿,外面是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一个光头莽汉就走到了木柱外面,对着王寻喊道:“兄长,你怎么样了?”
王寻也是睁开眼来,瞧着外面的鲁智深,说道:“智深兄弟放心,我无事。”
王寻心下升出了浓浓的暖意,上一次自不必说,就这段时间跟鲁智深相处的那也是十分要好。
当然,鲁智深却是把他当成林冲。
不过,王寻通过数日的交流,也知晓他是个阔达直爽的汉子,心里也颇为钦佩。
鲁智深也是点点头,声声说道:“那就好,到时夜里洒家与兄长一起下这梁山,洒家也不在这呆了。”
“这?”王寻面色有些犹豫。
其实目前这一切都是已经商量好的,在京城传御旨的人到了兖州之后。
梁山安排在兖州府内的细作已经探听到了消息,随后又赶在兖州府之前把消息送到梁山。
宋江便聚集了当事人和梁山上几个排前的头目,几经商议了一番。
既不想触那大宋皇帝的眉头,又想把这招安完全定下来。
最终决定演这么一出大戏,先假意把王寻扣押起来,做给那兖州府的人看。
而后今夜里偷偷放王寻下山,这样的话,也算是给了大宋皇帝一个面子。
至于日后,等这段时间过去了,看能不能在找得机会,再让王寻回来。
只不过,王寻心下想着,到时候再回来的可能就不再是他了。
王寻下山之后,肯定是要往东京奔去。
想尽一切办法杀了高俅,如没完成任务,被擒拿住,那必定身死。
完成任务之后,也不晓得自己会怎样了。
“咋的,兄长你不愿意带着洒家么?”鲁智深看着王寻面色犹豫的样子,显得有些委屈的说道。
王寻听得之后,也是颇为无奈,他确实不想带着鲁智深。
但却不是嫌弃,而是自己去东京那等地方,两个人看上去都是五大三粗,特征明显,实在太过招摇。
而且杀高俅肯定是只能智取,不宜强攻,两个人不一定有什么用。
说不准还会坏了事,到头来搞不好还害了这鲁智深。
王寻想了一会儿便道:“智深兄弟,我下山之后还有要事要办,实在不方便二人同行。”
鲁智深却是瞪大了眼睛,急吼吼道:“什么要事?人多好办事,洒家难道出不得一份力么?”
但他有时也是个心细的人,紧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
出声道:“兄长莫非是要去杀那高俅?”
王寻惊了一下,没想到还真被他猜到了。
也不想骗他,便点了点头,答道:“是!”
鲁智深一听就起了劲,说道:“这等好玩的事,兄长怎能不带洒家?”
鲁智深本就认为自己是一个响当当的好汉,而那高俅是个大大的坏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