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内,百官交头接耳的低声讨论着。
片刻,文官上首中是走出一人来。
“陛下,臣有事启奏。”
那人长的是面阔唇方,淡眉桑目,身材适中,正是那提倡招安的宿太尉。
“准奏。”微宗面色不喜,但还是吐出两个字来。
只听宿太尉言道:“陛下,高俅所言非实,如若梁山众人真要杀他,他怎能有命留下?”
“还请陛下明察!”宿太尉躬身说道。
“你胡说!难道是我自己往我自己身上捅个窟窿么?”宿太尉刚说罢,高俅立马开口接上。
眼神憎恶的看了那宿太尉一眼,又摆正身子对着上首微宗道:“陛下,那梁山贼寇胆大包天,丝毫不顾忌朝廷威严,依臣看,还是迅速出兵剿灭的好。”
又阴阳怪气的接着道:“而且宿太尉老是为梁山贼寇说话,莫不是暗地里与那贼寇串通好了,想要联合造反么?”
“依臣看,陛下还要彻查宿云景此人,应当立即查办。”
“满口胡言!”宿太尉面带鄙夷的说道。
随后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争辩起来,整座朝堂显得有些噪乱。
“行了!成何体统!”
微宗发了话,二人也是止住了声。
微宗看着高俅,其实他跟压根就没想着去打梁山,做做样子而已,毕竟天子的威严还是要有。
现如今大宋是内忧外患,各种小股起义不断,边境又时常遭受辽人侵犯,在境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此刻再去打那梁山,说不准又是徒耗钱粮,折损人马罢了。
当下是缓缓问道:“高爱卿,你把事从头到尾说上一遍,到底是何人伤的你。”
高俅一听,那是声泪俱下,好不可怜。
一趟招安之行连同他被截杀,自是完完整整的诉说了一遍,
其中免不了是添油加醋,往那梁山猛泼脏水。
一番话毕,高俅是信誓旦旦的道:“陛下,那梁山贼寇诡计多端,必定是那宋江安排好的。”
“先叫人截杀微臣,然后又装模作样的救下微臣,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实则就是在挑衅朝廷,挑衅陛下您的威严呐!”
宿太尉却是冷哼一声,朝着上首微宗道:“陛下,高俅与那林冲的恩怨人尽皆知,那高俅义子霸人妻子,高俅又多次陷害林冲,想置林冲与死地。”
“林冲逼不得已才上那梁山,落草为寇,此番冲突,林冲决断只是想为妻报仇而已,相反是高太尉,先后多次打压忠义之辈,更应该严惩!”
高俅一听,气颤颤的道:“宿云景,你何以如此决断?还有我高俅什么时候打压忠义之辈了?我高俅一向是忠心为陛下办事......”
下方二人又是争论起来,微宗却是在拧眉思索。
微宗当皇帝也有些年头了,高俅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甚至高俅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也大概知道。
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无他。
高俅这人用着顺手,好使唤,从来不会反驳自己,用的舒服,办事又让人放心。
这种人微宗不舍得扔掉,所以才一直留着他,而且还给他这么高的位置。
想了一会儿,微宗扬了扬手,下方又静了下来。
微宗说道:“梁山是否都是忠义之辈还待检验,既如此,传令给梁山,让他们把林冲押缚进京。”
“如他们愿做,那朕依旧例行招安封赏,如不愿,那就休怪朕不给他们为朝廷效力的机会了。”
微宗话毕,宿太尉又是急切道:“陛下,宋江这伙好汉,意在招安,一百零八人,恩同手足,意若同胞。”
“而那林冲,绰号豹子头,原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一身本事在梁山地位颇高,他若被处置,只怕会引发变故啊!”
微宗却是挥手,道:“行了,就按朕说的去做,朕念及他们报国之心,已经退了一步,不可再退,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