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六位园丁跌进井里,还有厨师白日里被吓死,连府一时间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就连连先生也精神恍惚,举止怪异,时常和连伯母发生激烈争执。”
余崖猛然想起了李家酒楼,被吓死的那几个倒霉蛋。这或许有关联,有必要把这件事说明白。
他急促追问:“你刚才说有厨师被吓死,被什么东西吓死?”
“不知道,”李清秋苦笑道,“事实上也没人知道,那厨师前一刻还好端端的,下一刻就被无故吓死了。”
“我也听说过,就在附近的留下县。”
说着,他把留下县的所见所闻讲了一遍。
“妖魔,”李清秋失神落魄地说道,“我早该想到的。”
作为一名修行者,李清秋早知道妖魔能力非凡,甚至还亲手斩杀过几只妖魔。
就在去年,天南有妖魔祸乱,一只被称作“画皮奴”的妖魔肆虐全城。“画皮奴”本是绿皮红毛,却能借人皮千变万化。
本以为画皮奴已是十分了得的本领,不料还有更骇然的复制人。
“你下象棋应该很厉害吧?”
余崖突然问。
“不会。”
李清秋狐疑说道,他并不清楚话题为何会扯到象棋身上。
“不应该吧,毕竟你马后炮怎么厉害。”
余崖吐槽说。
李清秋也不尴尬:“但翻案没那么容易。”
他顿了顿,声音干涩的说道:“除非,我们能找到第二个大学士。”
这说起来简单,实则难如登天。
连经略才华横溢,深受各地学子的追捧,倘若真有第二个连经略存世,没道理这么多年都没一点风声。
多半是狡兔死,走狗烹,鸟尽弓藏一类的故事了。
李清秋本能的这么想。
但他又无法同意自己的想法。
他沉声说道:“无论如何,都得试试看。”
余崖却不这么想。
假使这件事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那目的绝不可能只单纯想让连经略吃终生牢饭。
除非连经略被复制只是一个巧合,但这种可能性恐怕不大。
余崖突然想起点什么,后知后觉的问道:“对了,连先生喜欢喝酒吗。”
“不常。印象中大学士酒量堪忧,仅会和那三五好友喝上一杯,但也只是偶尔。”
“那就从他们开始查起。”
“需要再去一趟留下县吗?毕竟那对李家父子着实可疑。”
“不必。”
余崖却是摇头。
李家酒楼那副显眼的黄金棺材,正常人都会觉得有异常,偏偏监察司没查出点东西。独立朝廷各大部门之外,自成以系的监察司,恐怕有了内鬼。
“都听你的。一旦我找到线索,便会下山寻你。”
“梧桐巷,二十七号。”
……
……
余崖并不知道,早在他向黑袍老太太打听李清秋的时候,黑暗里已经有一双眼睛盯上了他。
考虑到李清秋的在学生里的彪炳战绩,他一直不敢贴近黄字十七号舍。
他就藏在远处竹林里。
余崖离开西枫山不久,一只白色信鸽强行上班,两翼划过风雪,往京城的一个角落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