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案?”
李清秋双目圆睁,不可置信的质问道。
人证物证俱在的案子还能翻过来?
实事求是的讲,他打心底里觉得凶手不是连经略,但他当时看到的人分明就是连经略。
“怎么?”余崖诧异问道,“你不想吗?”
“事发那天,我分明就看到了连先生……”
他顿了顿,似乎是不想再回忆当晚的具体情节。
“你确定你看到的是大学士本人?”
“这是自然,”李清秋神色一肃,迟疑道,“不过连先生当时有点奇怪,他似乎不认识他的家人。”
余崖剑眉一挑:“有一个疑点就够了,不是吗?”
“确实如此,”李清秋点头认可这个观点,但还是没忍住好奇,“但那不是连先生还能是谁?”
“不知道。”
余崖实事求是的说道。说到底,他现在只有推测,拿不出一点为连经略翻案的实质证据。
根据晋律,想要推翻原判至少需要新的认证或者新的物证,而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但他要是真有其中之一,也没必要来找李清秋。
“你想怎么做?”
余崖的来意,李清秋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本就是个爽快人。经历这几年的人情冷暖,他更是人狠话不多。
“大学士之前提到过杨策,我想知道他和杨策究竟有什么冲突。”
“你了解杨策吗?”
李清秋不仅没回答,反而反问。
“就知道他是禁军统领,其他的一概不知。”
前身不过是平民窟一个孤儿,别说是高高在上的禁军统领,哪怕是个小捕快,他都没什么交集。
“杨策有个外号,号称“四不统领”。”
李清秋冷声回答。
余崖初时还以为这是仿照曹丕七步成诗的典故,但经李清秋一介绍,他才知道这四不是“不贪财,不好色,不恋权,不执着修行”。
这哪像个禁军统领,俨然更像一个看破红尘的苦行僧。
修行者常挂着嘴边的“财侣法地”,杨策一样都不贪心。也不知该夸他性情高洁,还是该说他所图甚大。
“按这说法,杨策似乎是个好官。”
李清秋点头:“的确。”
余崖不解问道:“那大学士为什么要告他的御状?”
“杨策哪都好,就一点不好,不忠!”
“他做了什么?”
“贩卖皇室成员的信息。”
兹事体大,李清秋压低了声音。
“买家是谁?”
“不知道。”
“这就是大学士奏折的内容?”
“正是。”
贩卖皇室成员的信息,在封建年代肯定是死罪,但杨策现在还活得很威风,莫不成大学士得到了假消息?又或者皇宫有鬼,奏折没送到皇帝老儿的手中。
“可杨策现在还好好的,若说他贩卖皇室信息,可能吗?”
“那份奏折根本就没被送到御书房,反而落到了杨策手中!”
李清秋脸上有冷光一闪而过,他寒声说道,
“他来到学士府,耀武扬威般烧掉那份奏折。”
“再之后,学士府就发生了很多离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