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徐珵的狼狈不堪,侍卫们更是大笑起哄。
“徐翰林!徐才子!你被赶出来了?那不是快滚回家,当你的缩头乌龟!”
雪中送炭少有,落井下石常见。
又有侍卫上前,拉扯徐珵的衣袍腰带,发出讥笑。
“既然如此胆小如鼠、畏惧瓦剌之名,那还要这身官服干嘛?不去脱了以后,去找个瓦剌人认爹!”
“哈哈哈……”
徐珵双目呆滞,的往皇城外走去。
一路上,他都只是紧紧的咬住嘴唇,任由他人戏弄讥讽乃至殴打辱骂,全程都是一句话也不说。
出了左掖门,对面一个身穿大红官袍的官员匆匆的赶来。
徐珵停下脚步,认出对面那人正是他翰林院的同僚江渊。
徐珵的嘴角,顿时溢出一丝苦笑。
江渊是听闻徐珵的事情后,急冲冲的奔赴过来的。
可是她还是晚了一步,一入宫就看到昔日衣冠楚楚、神采奕奕的徐珵,此刻已经落得狼狈不堪。
江渊大吃一惊,连忙快走几步上前。
“去去去!徐大人好歹也是做过朝廷命官的,你们怎么可以如此轻慢一个读书人!”
侍卫们之所以敢欺负徐珵,一来是看不得他的投降卖国言论,更是因为徐珵已经被免除了官职,此刻已经无权无势。
在见到江渊这个正牌的翰林学士以后,侍卫们纷纷走开了。
翰林学士,说不定哪天就飞黄腾达。得罪这样的人,只怕以后吃不了兜着走。
在赶开众侍卫们后,江渊揽住徐珵的身子,连声问他。
“元玉兄,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情?”
徐珵只是无力的苦笑一声。
“天子车驾被俘,我进言郕王南迁。我的计策不合上意,所以才会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江渊倒吸一口凉气,颤抖着问:“南南南迁?徐兄可是献策迁都南京?”
徐珵摇晃着身子,握住江渊的手,有气无力的说到。
“在翰林院中你我也算交好,可千万记得为我说句话。”
“定要南迁才,能解当下之急!定要南迁,能挽救大明江山社稷啊!”
江渊连连点头答应:“我明白!我定然会对郕王和太后进谏直言。“
江渊脸上满是诚挚,心中却是暗暗留了个心眼。
你自己作死也就罢了,居然还想拉我一起下水!
这样的朋友,要之何用!
徐珵本是一个精细的人,只是在突然遭遇大变以后,心神恍惚,所以才没有仔细思量思江渊的话。
徐珵也没有听出江渊是话中有话。
徐珵只是对着江渊拱了拱手,然后一瘸一摆的缓慢离开。
江渊先是定了定心神,然后重新整理了自己的仪容仪表后,这才大步踏入午门内,向着太和殿走去。
朱祁锐本来也是想在这次廷议上面显露风采的,只是面对着千古英雄于谦,他被震撼到了。
今天的廷议,完全成了于谦一个人的舞台。
于谦所显示出来的睿智和坚毅,点燃了大明历史上黑暗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