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京城人住平房四合院,一般是因为祖产,要不就是有钱。
人家于老师住平房大院,是因为要养花鸟鱼虫小矮马。
但是郭老师住这里,纯粹是因为穷……
他招生时喊出的口号是包吃包住。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只能到郊区租住。
几条狗在院子中间趴着。
这叫看家护院。
……
屋子里,二楼。
曹云郎跪在地,已经跪了有半个小时。
“那是老祖,尊师重道的道理,我已经讲过很多次了。不管你多红,多趁钱。没有祖宗,你也不是干这个的。”
郭德刚对待他十分严厉,但唾沫横飞的骂,他也做不出来。
曹云郎跪在地,低着头:
“师父,我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触动了哪根神经,就怒了一下,只是冲动。”
“瞎话,你这是瞎话。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还不知道你吗?这里面必有缘由。”
郭德刚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于谦老师坐在旁边,指尖红光闪烁,一口白烟喷出:
“嗨,您别生气了,这怎么说也是咱的角儿啊……留点面子。我看谢师爷也没动肝火。”
“谦哥这话说的,那是宝字辈的先生,家里还了得吗?退休了,投奔咱们了……这在咱们这里受了欺负,以后怎么看咱们德雲轩啊?本来就让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高低咱们留点面子就完了,回来让小郎认个错去。”
郭德福久久不语,一声长叹:
“你干爹给你求情,跪够了就歇着去。今天本来想着重重罚你,你可不能记吃不记打啊。”
曹云郎沉默不语,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于老师抬着手,白烟从指尖寥寥升起:
“孟祥辉是我干儿子……他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今天他发着高烧,只能背个贯儿。他要是没本事,我也不会让他考进来。至于戴玉寒的事,你自己清楚。”
曹云郎一怔:
“知道了,干爹,师父,我先走了。”
……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了。
郭德刚拿过一个桃儿来,掂量着:
“那戴玉寒有事啊?”
“没有,我就诈他一下。”
于谦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但最好是有事。颠倒黑白是人品问题,可看不出祥辉比他好,那是眼光问题……其实都挺严重的。”
“嗯,没错。人情世故,您高我一筹。”
郭德刚问了一句于阡:
“谦哥,您还记得一年前的那个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