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哄闹着回了大院。
袁军还没忘把那几套将校呢带着,按他的话来说,“几套将校呢不算什么,就是今天吃了大亏,不拿点什么回去,这气不顺。”
郑桐也混了一套,他家几代都没出过当兵的,人字纹的黄布军装都混不一身,现在算是开了荤。
自行车就丢那了,那帮孙子肯定得回去找。
这年头自行车可是贵重物品,谁也舍不得丢下这么贵重的东西。
其实杨询他们离开的时候就看见几个刚才跟他们打架的人,躲在巷子里探头探脑的,只不过他们没搭理而已。
刚停好车,候三和乐冀中也回来了。
“袁军,你丫奔哪儿了,我们哥俩找了你一条街,愣是影儿也没见着。”
“还说呢,哥们今天算是栽了大跟头,让人给揍了一顿狠的。”
候三又说:“谁啊?赶明儿哥们帮你报仇。”
“快算了吧,”袁军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要等你小子给我报仇,黄花菜都凉了,哥们的仇刚才就给报了。”
杨询引着周晓白罗芸进屋,朝外边呦呵了一声:“袁军,候三,你俩别聊了,赶紧生火起炉子,郑桐,你去把你家那俩小家伙也带来,顺道带几瓶北冰洋,喏,钱给你。”
“你丫想支使我就直说,”郑桐翻着白眼接过钱,吐槽道:“找的都是什么烂借口啊,我家那俩小家伙用得着叫吗?闻着味自个就来了。”
“哎呦,郑大爷儿今天涨行市了啊,是不是我得给你磕一个你才去呀?”杨询调侃道。
“哎,求人办事得有求人办事的规矩,”郑桐抱着胳膊,一脸得意的说道:“磕吧。”
杨询一脚踹他屁股,“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房,赶紧滚。”
“嘿,你丫真不是人,我淬你家玻璃我。”郑桐跳着脚大骂。
“你丫再不去,待会回来迟了,袁军汤都不给你剩……”
“他敢?!”郑桐犹如被被踩了尾巴似的,“蹭”的蹿出了院子,还不忘回头大喊:“等我回来再吃,否则我跟你们没完……”
“晓白,罗芸,快喝水,暖暖身子。”杨询给周晓白罗芸泡了茶,“不是什么好茶,你们别嫌弃哈。”
俩人接过茶杯道了谢,喝了一口就抱着茶杯暖手。
周晓白打量着屋子,客厅不大,十几平的样子,中间摆着一张实木茶几,一张长沙发,茶几旁还摆着几张藤椅,客厅最里面的墙边摆着两个大书架,面摆满了书籍,西墙边还摆着一张圆桌和几条长凳,整体布局略显逼仄,胜在干净整洁。
“看不出来啊,叔叔阿姨不在家,你收拾的还挺好的,我还以为……”周晓白话说了半截。
杨询笑道:“嘿,就我,鼎鼎大名的四九城第一帅,能让你们找出毛病来吗?昨天夜观天象,然后我掐指那么一算,一早算到你们要来。于是我拿起扫帚抹布,整整干了一宿,累的我汗流浃背,腰酸背痛,瞧见我这两条胳膊了没,哥们胳膊都累细了,这才把屋子打扫干净,就为了……”
“就为了什么?”
“就为了骗个婆姨回来,以后我就再也不用打扫卫生了。”
“混蛋你~~”周晓白清秀的脸庞腾起两朵红晕,小拳拳往杨询胳膊捶了两下。
杨询哪是吃亏的人啊,伸手捏了捏她的脸,Q弹,嫩,滑,就像果冻。
周晓白拍开他的爪子,杨询再捏,再拍,再捏。
两人乐此不疲,旁若无人的打闹着。
杨询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你知道吗?有时我觉着你挺过分的。”
“怎么过分了?”周晓白有些懵。
“你过分美丽,令我过分着迷。”这一下撩的突如其来。
“你真讨厌!”周晓白装作气鼓鼓的样子。
杨询笑着歪倒在沙发,眼睛不经意略过周晓白的脸庞,看着她清澈的眼眸,还有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清新自然的气息,顿时有些沉醉。
两人默默对视着,气氛变得有些暧~昧。
“哎呀”旁边的大灯泡罗芸拍了拍胳膊的鸡皮疙瘩:“我看不了这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完逃也似的跑出了屋子。
“都怪你,多丢脸啊……”周晓白双手捂着脸,头垂了下去,连耳根都红透了。
“丢脸怕什么呀,反正也不是外人。”杨询厚着脸皮搂着她的肩膀,“我早就算过,你命里缺我,命中注定的最大嘛,咱不怕人说。”
“不要脸。”周晓白头顺势靠在他肩膀:“真流氓。”
“你满世界寻摸去,哪里有我这么帅气的流氓?我想,只要我再稍微具有一些谦虚的品质,我就是个完美的人了。”
“臭不要脸!”
就这样,俩人相互依偎着,在北风呼啸的午后,彼此陪伴,天气虽冷,心窝却暖。俩人静静的呆着,并不说话,偶尔抬头四周看看,细小的灰尘在阳光里飞舞。察觉到一道目光,那是彼此的眸光,于是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