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私奔”像是穿越重叠的时光不约而同的落在耳边,盛听筠耳根猛的一热,几乎避开似的往后微微撤了两步。
怎么会这么羞耻啊。
“……”
即便如此,等到小盛迷迷瞪瞪的反应过来,自己的爪子已经被逢棠牵着了。
“傻了吗?”逢棠在他身侧,绽出个漂亮的笑,“太久没回来了,我们随便走走吧。”
他呼吸一窒,内心翻涌成灾,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只慌乱的应了声:“……好。”
这晚,长指相扣,晚风吹拂枝叶,掀起叶浪汹涌。
街道人声鼎沸,他一瞥眼就能看见她细软微卷的发丝,这是他心心念念的人,这一刻牵着他的指尖,老夫老妻似的出来遛弯。
声音太杂了,扰的他耳朵有点痛。
可心跳也同样猛烈。
他专注的瞧着她,感受着指腹传来的温热而柔软的触感,细密缓慢的顺着脉络延伸,一路缠绕至心尖。
这一刻,他有无数个纷至沓来的念头。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拉开深色的帷幕,路边摊贩推着小车出现在街头,与此同时,叫卖声也一同响起来,但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
今天实在太热了。
热到很多年之后回想起来依旧觉得无比清晰。
蓝白校服扎堆和嘈杂的说笑声,路边小店开始闪烁的LED小灯牌,逢棠忽然松开了他的手,然后很快又再次出现,手里多了碗全料冰粉。
“要吃吗?里面没芒果,也没花生。”
没等他开口,她低头又看见他手指某处溢出细长鲜红的划痕,接着开口:“你手流血了。”
但是这伤口哪儿来的呢。
逢棠想不明白。
盛听筠也懵的一批。
方才另一只手被逢棠牵了一路,他根本没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划拉了爪子。
“疼吗?”他听到逢棠这样问。
她连手上的全料冰粉都不吃了,重新装进袋子里拎好。
也不知脑瓜子是怎么短路了,公主垂眼盯着手指上那一道再不去处理就要愈合的伤口,语气平平的点头:“有点。”
还整的怪娇气的。
逢棠抬眼,猝不及防撞进那双漆黑纯粹的眼睛。
他的眼睛一直都很好看,眼尾弧度微微收敛,平白添出几分无辜,瞳孔如打翻的砚台,藏着些小小的笑意。
只一眼就看的人心都要化了。
……
于是逢棠把人拐回了她租的那个公寓。
用的理由还蹩脚到不行。
她说她家离得近,方便的话就带他回去上药。
这家伙就乖乖的被她拐走了。
这要是搁别人,逢棠一定反手给对方来一脚并骂他是个不矜持的老变态。
但盛听筠是盛听筠,她的白雪公主。
他一向唯她是从,即使被她骗过也不长记性。
逢棠关上门,公主就站在她背后。
“坐吧,”她随意将高跟鞋踢下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我去找下医药箱。”
盛听筠俯身拉开鞋柜的门,找到一双毛绒绒的女士拖鞋。
正好逢棠也翻箱倒柜找到了个银色小药箱。
在她给盛听筠上药之前。
冷淡如竹的公主殿下先她一步俯身,微糙的指腹触到她脚踝,刹那间像是电流在盛听筠手底下炸开,她愣了一下,药箱差点直接扔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