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宋窈,她一个女娃怎么会懂玄黄之术?
是单纯来帮忙的,还是受人指使害他们,再挟恩相报?
毕竟宋羡予前段时日在礼部犯了大错,临近年底,他刻意压着,有打算在陛下问起时说他几句不好,给人降职的意思。
大家族荣辱与共,宋窈说不准听了谁的命令暗搓搓给宋羡予谋前程呢?
月冼沉下眸子。
不论如何,他都需要把宋窈请回月府,好好说审一审此人。
若是心怀不轨……便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可当务之急,还是要去一趟太子府。
——
一柱香后。
马公公带着月冼走向太子府内。
“臣,礼部尚书拜见太子殿下。”
月冼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太子府邸的大厅内,檀色惟帐被金钩挂起,一旁的香几上摆放着红松石珊瑚盆景,檀香静静燃烧,随着屋外的霏霏之音,暖黄灯色照亮屋内。
黄花梨木椅上铺着火红的狐皮,太子面容清隽,单手撑在木椅上,冷淡点头,他着一袭墨青长衫,长发被玉冠束起,革带坠双鱼玉佩,紧束劲腰。
虽沉默寡言,却给人一种极强的侵略性。
此刻声音低沉道:“马福,还不给给月尚书看座。”
月冼哪里敢坐,摇头道:“殿下,臣有罪!”
君晏掀了掀眼皮,“哦?”了一声。
“臣教女无方,小女如玉一时脑热,冒犯殿下,还望殿下海涵。”
君晏这才仿佛恍然大悟,“原来今日行刺孤的女人是尚书的千金?”
月冼:“……”
别演了好吗?
作为太子皇子党派之争里一心只向着陛下苟命的月冼,他其实并不太愿意和任何一个皇子走动。
毕竟今后谁来登基这事都说不准的。
他并不贪图从龙之功,清晰的知道,只要一心一意讨好皇帝,少不了他的好处。
可月如玉的所作所为打破了这一切。
行刺未来储君,这是多大的罪,尽管月冼知道这话说出去是无稽之谈,但勾引殿下总是真的吧?
他只能眼睛一闭心一横道:“殿下,岐山一行,臣有新线索想告与殿下。”
——
长安城府衙的知府,是君晏手底下的人。
因此,月冼很快便见到了月如玉。
月冼气道:“你不过蒲柳之姿,是怎么敢勾引太子殿下的!”
月如玉并没有露出任何惊慌失措的神色,更甚者在被月冼领回府邸时,走起路来还有点飘道:“我爱慕太子,太子已经十八岁了,却没有正妃和侧妃,只要我成功,那就是枝头上的凤凰!”
“而且爹,我觉得太子对我也是有那个意思的!你看他虽误会我刺杀他,却给我安排了最好的牢房,饭菜也是酒楼里新鲜饭菜,可比那些囚犯好多了!我一点都没受到惊吓!我幼时与殿下结缘,想必他早已对我芳心暗许了。”
月冼:“……我是真想把我的自卑分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