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把女儿送回月府后,月冼正想去找逆子谈论宋窈。
这时,却见妻子身边的掌事嬷嬷跑着尖叫道:“不好了!老爷不好了!夫人今日与许家太太出府赏花,一时脚滑,不慎从楼阁摔下来,磕到了脑袋!”
“什么?!”
人脑上的穴位是很多很复杂的,磕到了脑袋,一个闹不好,可是要瘫痪丢了性命的。
月冼的脸色大变,快步走到后院。
好在来看诊的大夫医术高超,给月夫人扎了针后,月夫人便幽幽转醒。
“夫人,你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你素日里最是小心谨慎,怎的就一脚踩空磕了头?”月冼急切问道。
语气不乏怀疑月夫人被人暗害的意味。
月夫人摇头,“许是妾身今日时运不济吧。”
时运不济?
月冼脸色难看。
一日之内,家中四人接连倒霉,他自然不太相信天地下有这么巧的事情。
便屏退下人,将宋窈和月长风一事徐徐道来。
连着把他和月长风用护身符挡灾一事也跟着夫人说了。
月夫人听闻后,忧心匆匆的,“老爷,会不会是我们家里的风水不太好才有此一劫?妾身常听老一辈的人说,这祖坟,是不能轻易就迁的,一个闹不好,就会家破人亡。”
其实不光是平民百姓信奉神明之说,越是世家大族,越是明白这玄黄之术的奥妙。
无论是做个生意买卖,还是迁坟上梁的日子,大多会找一些在民间声望很高的道长私下给算算,就为了图个前程似锦和吉利。
“老爷,要不咱们把宋窈叫过来,让她给咱们看看府中的布局吧?若是哪里不好,及时改了,妾身实在是怕……”
月冼一抬手,打断了妻子的话,“玉儿和我说过,宋窈的名声极差,在学院里,次次考试都是倒第一名,若她真有本事,怎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何况她才十三岁,是个孩子,孩子能有什么本事?我知道夫人你怕家里再生事端,但宋窈此人,我总觉得她心术不正另有图谋。”
顿了顿,“再者,祖坟迁移是咱们找山智大师所办,山智大师德高望重,和三皇子走动频繁。若是让他知晓我们另寻他人,岂不是得罪了对方?我已经托人将此事告知山智大师,想必不日他会再来府上。”
月夫人闻言,点头,“老爷说的是,是妾身考虑不周。”
山智大师是灵隐寺主持的师兄,前些年还俗,因懂医术,又会些玄黄之术,因此在长安城的贵门圈很得尊重。
不少官员听从他的安排改变府中格局,便能飞黄腾达,步步高升。
只可惜大师如今已有八十岁高龄,不喜尘世喧嚣住在小村庄里,只怕来往京城有些折腾。
见妻子被自己稳住,月冼又忍不住道:“北戎一事,我就看出宋窈不好相与,心眼狭隘。所以你莫要忧心,她那种人,我就是倒霉死,从阁楼跳下去,都不会找她给咱们家看风水!”
月夫人:“……”
不知道为什么,月夫人本来平静的心,在丈夫最后一个flag下,莫名慌乱了起来。
——
五日后。
山智大师舟车劳顿,赶到了长安城内。
月冼和月夫人赶忙把人迎到了府宅。
山智大师起初见月冼平安顺遂的模样还吓了一跳,待到又去月家买下的深山看见祖坟上冒出的阴煞之气后才缓缓舒了口气。
“老人和夫人不必担忧,什么血光之灾都是无稽之谈,这祖坟有我一滴精血在此镇压,任凭你们有什么霉运,我都能助二位化解。”
他说着,趁二人不注意,又拨弄了离他最近的石块。
霎时间,狂风大作,祖坟上冒出无数人眼所不能见的青黑烟出来。
若是宋窈在场,定能在瞬间看见月家夫妇二人的命宫徒然聚起了深黑的煞气,显然是命不久矣的模样。
那风吹的月冼后背发麻,但想到对方的本事,笑道:“有劳山智大师了。”
想来他和他儿子的灾祸,都是靠山智大师的精血才化解的。
山智回了一礼,便要回村庄修行。
月夫人一步三回头的跟着离开山头,但不知为何,想到那阵阴风,她心就跳的厉害。
哪怕山智说不必担心,可她这心还是不得劲儿。
等回了月府,月夫人更是慌张,干脆去到儿子的房里,翻出了护身符,塞到了她和老爷常用的香囊后,月夫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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