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大人你想想,这天底下哪有枕边之人被活活砍死,自己竟然还昏睡不醒的道理?”
唔!
此言一出,除了陆易之外,所有人的目光不由猛然瞪大。
乍一听这种杀人动机似乎有点脑洞清奇,可仔细咀嚼一番,却偏偏又让人觉得有些道理。
“骚胚!”
“妖妇!”
人群中突然又有人骂出了声,顿时引得那原本就有些承受不住的蔡伊人再度泫然欲滴,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一人难喷百口,被轮番的咒骂轰在身上,她竟连头都有些抬不起来。
“休要再胡言乱语!”
陆易发出一声暴喝,遂开始了与那位郭家下人的对喷:
“说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这话难道不是郭家的那位老夫人教你说的?”
“目的便是为了借助世人流言,将这位蔡夫人名正言顺地赶出你们郭家的大门。”
“嗯?”
“我我我”
郭家下人顿时一懵,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像是从来不料这节奏才刚被带起来,便被人揭了老底。
“这。”
“这跟谁说的没有关系,重要的是这蔡氏乃是不洁之身,早已图谋不轨,所以才买凶杀人。”
他又挣扎了一阵,才终于是扬起了脖颈争辩。
“哼!”
“买凶杀人?”
“死无对证之事,谁能说的清楚。”
“难道就凭你一己之言?”
陆易继续放声道,那一刻,他如有光茫随身,包括郑秋香,蔡伊人在内的俩人都纷纷用一对美眸对着他身上投来。
这个男人,好像有一种奇特的魅力,就像漆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那么地鲜明,那么地出众。
“怎么!”
“说不出话来了?”
“你既然口口声声说蔡夫人买凶杀人,我倒觉得:”
“其实那买凶之人,根本就是你!”
他继续步步紧逼,目光泛着一阵阵细微的寒芒。
借助先前的一番窥探,他大概扫荡过蔡伊人的本心,所以自然知道,她的处子之身应该是有的。…
不过,那一晚夫妻二人上了高地之后,床单之上不曾染红却也是事实,而这,便是引发那位郭公子大打出手最重要的原因。
至于熟睡也的确不是装的,而是那一晚她真的累坏了,加之那刀,又实在是太快。
“胡说!”
“我怎么可能买凶杀人,又为什么要买凶杀人?”
郭家下人懵逼了。
自己只是来节奏的,这怎么带着带着,竟莫名其妙地带到了自己的身上!
“胡说?”
陆易不打算轻易放过眼前的信口雌黄之徒,遂继续语气揶揄地道:
“就凭你觊觎这位蔡夫人的美色!”
“因为你日思夜想,求之不得,所以你再买凶杀人,目的就是为了等到情敌被杀,而蔡夫人又被赶出郭家大门之后,自己便有可趁之机!”
“你你你!”
郭家下人顿时被吓疯了,他发现:
自己带节奏的本事与眼前的神秘面具男子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泥马,说的好像就跟真的一样。
“你这是胡说八道!”
“呵,胡说八道?”
陆易不由冷嘲一声,但他很快便话锋一转:
“你确定,自己不是胡说八道吗?”
“想清楚再回答我!”
如此之下,那位郭家下人终于是不敢再作声了。
自己觊觎美色不假,可哪个正常男人不觊觎?
即便自己有色胆,也不至于到达玩命的这步田地吧?
“好了!”
沧州县令再度发出了一道喝声,这案情兜兜转转一圈,竟什么牛鬼蛇神都掺合了进来,可就是找不出真正的凶手。
到底是谁,一刀结果了郭家的那位公子呢?
是仇杀,情杀,还是陷害?
“陆讼师,你是否能找出真正的凶手?”
“案子若再这样拖下去,恐怕也不是办法,实在不行,本官只能草草结案”
“两日!”
陆易突然出声,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请大人再给我两日时间,让在下将郭家上上下下,还有这位蔡夫人的亲朋好友盘查一遍。”
“如果他们的身上还寻不到蛛丝马迹,那么在下只能认为,这次的凶手,它不是人。”
不是人!
人们交头接耳,再度掀起了一阵阵议论的浪潮。
这说的是人话?
凶手不是人,难道还真的是鬼不成?
与此同时,郑秋香、蔡伊人的希冀目光再度落在了陆易的身上,除了这个男人,宛如浮萍一般的她们却也不知道该依靠谁。
若不是他,恐怕正道的光迟迟也不会降临。
但两日的时间,他真的能查出真正的凶手吗?
她们如是地心念道。
两日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陆易按照计划,对着原先定好的人选仔仔细细地盘查了一通,但令人感到有些绝望的是,所有的人竟然都不是凶手!
甚至于说,连半点与凶手的牵连都找不到。
难道,这郭家的公子真的是被鬼给杀了不成?
不对劲。
即便是恶灵作祟,也不可能造成那样的刀伤。
陆易左思右想,都觉得整件事情透着一种蹊跷。
还是说,凶手其实是那种杀人于无形,御刀之术神乎其神的高深修士?
不对,还是不对。
真到了那种程度,想杀死一个普通人有千万种方法,又何必如此地处心积虑,大费周章?
滴答滴答,时间飞逝,眼看就要到了自己答应沧州县令的两日之期。
陆易也抓住这剩余的时间,拜访了自己特意留到最后的一位人选:
蔡伊人的爹。
从他的口中,许多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被翻了出来,但真正令得陆易心间一动的,却是有关于蔡伊人早年间被人提亲的事情。
当时的那位提亲者,甚至直接被丑拒了。
“你是说,前两年您女儿尚未出阁的时候,曾有个叫李肆的家伙上门提亲,您老人家直接连门都没让他进?”
“是啊!”
蔡老爹如实作答:
“那家伙非但给不起彩礼,人也生的丑陋,无论哪一方面,老夫都看不上眼。”
“你说这样的人不赶他走,难道留着过年吗?”